從最開始她就沒看到他,也猜到了他很可能在外間幫琴酒放風,所以才想著自己套著護盾去吸引注意力,但安室透的身手
應該也沒問題吧
這人平日里一直沒留給她什么嚴肅的好印象,她沒法判斷,但按設定來說,一個被派去臥底的警界新秀,怎么看也不會是菜鳥。
果不其然,又是“砰”一聲,隨即而來便是子彈射上鐵皮箱子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安室透找到了掩體。
門外已經響了兩聲槍響,門內的琴酒站起身,拉開槍栓檢查了彈匣,正打算出門時,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掃過了小倉的窗戶。
津木真弓心都快跳出來了,生怕以對方的警覺性會發現他們的調虎離山計策。
但他只是頓了一下,就轉身走出了小倉,去大倉支援自己的手下。
津木真弓狠狠松了口氣,用這具身體最敏捷的身手最快速度地翻入小倉庫,第一時間探了一下對方的鼻息。
很微弱,但好歹還有。
她短暫判斷了一下門口能拖住對方多久,卻見地上的廣田雅美睜眼了。
沒了那兩塊厚厚的鏡片遮掩,她的眼睛十分好看,即使在這樣虛弱的時刻,仍透出某種晶亮亮的神色。
“噓”津木真弓壓低聲音,“別出聲,我帶你走。”
說著,她就要扶起廣田雅美,想先將她從倉庫中帶走。
“不、不用了”廣田雅美的聲音虛弱得只剩氣音,甚至不知道有沒有辨認出正在救她的是誰。
“內臟破裂、還打穿了脊柱我、我活不下去了”她的聲音很虛弱,但卻很冷靜,甚至在嚴肅地給津木真弓分析自己的傷勢。
津木真弓無動于衷“哪怕只有一口氣就還有機會。”
她拉扯著廣田雅美的手臂,將她勉強扛在肩上。
“比、比起帶我走”她微力掙扎了一下,“我胸、胸衣的掛墜”
扛著一個一百多斤的大活人本就吃力,廣田雅美的不配合讓津木真弓寸步難行。
津木真弓只能停住腳步,依照對方所說,解開了她胸口的扣子,摸到了一個十分微小的掛墜如果不是她的提醒,想必任何人只會以為是個普通的掛飾。
難怪剛剛琴酒在她身上翻找那么久,都沒有找到。
津木真弓伸手將掛墜扯了下來,“這個”
但廣田雅美已經不說話了。
在她扯下這個東西的那一刻,她就像是完成了自己最后的愿望一般,而強撐的最后那口氣一旦松懈
“廣田小姐廣田小姐你醒醒我還不知道這東西怎么用你出去幫我”
廣田雅美再度睜開眼,但瞳中的光依然熄滅,連瞳孔都已擴散開。
“廣田”
“抱歉,工藤君辜負了你的信任”像是彌留之際的神志不清,她已經分不清身旁的是誰,只是呢喃著最后的話。
津木真弓喉嚨一緊,“工藤新一馬上就到你撐住,親自和他道歉”
但先到的不是工藤新一,是大倉中接二連三響起的槍響。
“乒乒乓乓”的子彈擊打聲在門口響起聽上去像是那兩人在對左躲右藏的安室透趕盡殺絕。
不知道是不是這激烈的聲響喚回了廣田雅美最后的神智,她突然伸手拽住津木真弓,微弱的聲音在槍林彈雨中,竟能清晰地傳來。
“抱、抱歉”又是一聲抱歉,“姐姐、姐姐不能陪”
津木真弓被門口的槍響吸引的注意力被勉強分散,突然想起工藤新一之前說過,“広間美紗”有個和他同齡的妹妹,并且因為這件事對他格外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