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種人,只會得寸進尺。
安室透仗著自己身形高大的優勢,幾乎沒用多少力道就將津木真弓困在了身下,他伸手握住她的下顎,讓她無法拒絕自己的索吻。
“你”
津木真弓偏頭想要避開,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了過來,火熱的唇舌烙在了自己的唇齒間,強勢卻纏綿,似乎并不是一味地發泄,而是勾著、引著,想要讓她與他一道沉淪。
她艱難地抽出了自己被桎梏的左手,伸手想要去錘他左肩上的傷口,卻在觸碰到繃帶的一瞬止住了動作。
雖然這人現在的表現一點也不像一個重傷的人,但畢竟
就在她猶豫間,安室透已經伸手按住了她的手,重新壓了下去。
他甚至貼著她的唇,低笑了出來,“為什么猶豫如果你剛剛直接動手我就沒機會了。”
津木真弓氣結都這時候了這人還在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輕輕啃咬著她的唇珠,像是疑問,又像是感慨“為什么不狠一點呢”
“因為我不想殺人”她憤怒地低吼。
“是因為不想殺人,還是不想殺我”他仍在笑問。
她也快被氣笑了,似乎不明白他的邏輯,“你這是自己承認自己不是人了是吧”
“這樣啊。”他像是嘆了一聲,“我知道了。”
她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只知道他聽到了她的答案后仍然沒有放過她。
甚至更加火熱。
安室透只是知道了她的在意與珍視,不是因為那是“他的生命”是因為她在意“所有生命”。
或許換成任何一個陌生人,她依然如此。
就像是高掛在天邊的月亮,不屬于任何人的月亮,只是在那一刻,向他灑下了月光。
他明明已經動了獨自偷藏月光的邪念,甚至付諸了行動,她卻還天真地以為,光靠幾句話能將他感化。
他會因為她的偏顧愧疚嗎自責嗎一點也不。
他只會自私地得寸進尺。
安室透伸手撫上了她略微顫抖的身軀,突然又低笑一聲。
“濕了。”
津木真弓當即反駁“濕你大爺”
他埋在她的頸間悶悶地笑“我說你的衣服濕了,你以為是什么”
她氣結“那是你的血”
她辛辛苦苦把他救了下來,結果這家伙卻恩將仇報。
他恬不知恥地繼續笑“那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我以身相許好不好”
津木真弓忍無可忍,順手摸到了床頭剛剛沒來得及收起來的醫用剪刀,抵住了他的脖子。
他終于不動了。
他的吻已經落在了她的耳側,火熱滾燙的呼吸燙得她也快燒了起來,他沒有抬頭,只是淡淡問了一句“這觸感,像是之前那把剪刀”
“是。”津木真弓終于得以喘息。
“哈。”
她無法理解,他居然笑了出來。
他笑起來的動作幅度很大,壓在她身上一顫一顫得,滾燙的皮膚貼在她身上,讓她也不自覺跟著輕顫。
“你”
“你拿著那把剪刀連我衣服都剪不開,還想刺穿我的脖子嗎”
津木真弓的手微微一顫,他像是看穿般地一嘆。
“你看。”
他像是來了什么古怪的興致,微微撐起身體,看向她的目光亮得嚇人,淡紫的瞳仁中沉了發紅的底色,如同他此刻燒灼的臉頰一般。
津木真弓這才發現,他身上的滾燙不是出于什么奇怪的生理反應他在發燒。
連番受傷加上非正規的治療,哪怕打了破傷風的針劑,還是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