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真”安城由香喚了一聲,卻只是重復道,“真是個好孩子。”
被兩次夸了“好孩子”,津木真弓有些意外這并不是尋常的夸人語句,論客套也很奇怪,但她仍是微笑應對。
她本以為對方只是想和“女兒的朋友”嘮嘮嗑,剛想坐下陪陪長輩,突然就見安城由香冷不丁開口。
“小真,方便告訴我,這棟宅子里發生了什么嗎”
津木真弓愣住,安城里穂也是。
“母親”
安城由香笑了笑,反握住安城里穂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是我的女兒,我最清楚不過直接問,你肯定找咳咳咳找些理由糊弄過去。”
所以在津木真弓找上門的時候,她才會直接將對方請進來
如今有“外人”在場,就算再怎么想瞞,大概也瞞不過去。
安城里穂搖搖頭“母親,這和您沒有關系您就別操心了。”
安城由香靜靜看了安城里穂半晌,聲調輕微,卻十分堅定地開口。
“那就是事關由佳不,瞬君咳咳咳不對,咳咳我知道了,是烏丸先生”
她的目光一瞬不瞬盯著安城里穂的面部表情,津木真弓注意到,對方的注意還分散了一部分在自己身上,約莫是兩相結合,在鞏固自己的判斷。
“母親”安城里穂無奈。
津木真弓沒想到看上去如此病重,甚至仿佛只剩下最后一口氣的安城由香,僅是三言兩語便已經將真相問了出來。
這么想來,身為安城里穂和安城由佳的血親,看那兩位的智商與處事,這位由香夫人也不該是個泛泛之輩。
只是她的病太重了,只能靠藥物與儀器艱難度日,再多的才華與智識,都沒有發揮的余地。
“咳咳烏丸先生怎么了”安城由香繼續問。
安城里穂拗不過她,挫敗地嘆了口氣“今天凌晨過世了,現場不像是意外與自殺。”
安城由香并不意外地點點頭,“與毒藥有關你今天沒有用平時我、咳咳咳平時我用來喝水的杯子吸管也換成了一次性的,咳咳咳喝兩口就要給我換一次”
安城里穂打斷她“好了好了,別說了您歇歇。”
她已經病到仿佛多說一句話都會消耗生命力的程度,連津木真弓這個旁觀者都覺得心驚。
安城里穂又給她喂了一口水,津木真弓緩緩開口。
“確實和藥物有關但不是毒藥,疑似被人下了麻醉劑類似的藥物,喪失了行動力。”
安城由香喝完水,幾乎不假思索道“那你們,就要注意一下咳咳咳,宅子里那些,親近他的人了。”
他們本也是這么調查的,但是她不清楚,明明只是知道了一個事件開頭的安城由香,為何也這么篤定
“烏丸先生有嚴重的睡眠障礙他的安眠藥與麻醉劑耐受力遠超常人,如果不是咳咳咳了解他的人,肯定無法精準把控藥量”
“母親”安城里穂高聲打斷,似乎終于有些激動,“您都已經離開這里這么多年了,何必再操心這些”
安城由香嘆了口氣,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安城里穂的手。
“好了,別激動,我這就休息里穂也去吧。”
“去哪”安城里穂一愣。
“查案。”安城由香笑笑,勉強撐起精力,揶揄了兩句,“我這里不需要人手,可不能把我們的大偵探困在病房里。”
安城里穂當然不放心,堅定地搖頭,“我不走,我就在這里陪著您。”
從她又是換水杯又是換吸管的提防來看,就知道她怕烏丸和的事波及到安城由香。
津木真弓看了看兩人,也幫著出言相勸。
“是啊,由香夫人。這案子里穂學姐算起來也是相關者,現在反而不方便出入案發現場,就讓她在這里陪您休息會兒吧,也清靜一點。”
安城由香又咳了兩聲,“相關者讓我猜猜,由佳和烏丸先生提出,想要將你過繼到他們的戶籍里”
這下安城里穂也驚了“您知道”
隨即她意識到什么,急急地反握住安城由香的手,“他們是不是找過您逼您同意”
安城由香趕忙安撫她,“別激動傻孩子,他們怎么會在意我這么個將死之人的看法但這場生日宴,就已經代表著烏丸家的態度了既然承認了你,那入籍也不是什么不可以預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