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對方也很清楚他和目暮警官高木警官的關系,所以才會精準給那兩人也發了信息。
那張照片也很有講究,對方是在背光的樹叢中拍的,照片上倒地的人影黑成一片,勉強只能從身上的機器貓服裝辨認出是工藤新一。
那個地方明明轉身走兩步,從他前方拍攝就有良好的光照,但對方偏偏選了個背光面,工藤新一頓時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對方在隱藏自己的影子。
拍攝與發送照片會在手機上留下確切的時間,如果對方露出了影子,根據當天當時的太陽照射位置,就能大致推斷出對方的身高數據對方甚至連這一點都考慮到了。
光是藏影子這一手,工藤新一就能斷定對方是個刑偵能力與反偵察能力拉滿,最起碼和他們偵探社成員不相上下的人。
這么一想,能猜到他的手機密碼,實在不是什么難事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用夏洛克作諧音設置手機密碼,太好猜了。
密碼的問題被解開,那就只剩下唯一一個疑點。
對方如果要知道自己今天是和誰一起來的游樂園,勢必已經在他身后跟了很久,久到能確定只有那兩人和他一路。
但游樂園人頭攢動,他的反偵察能力說句實話,又不太夠看,他根本不記得有沒有被人跟蹤過。
他將這些分析說給了警官們聽,目暮警官他們當即調取了游樂園的監控,企圖在監控里尋找可疑人物。
但事實上,按照人形自走照相機松成柊的說法,他在整個過程中,沒有碰到超過三次出現在他們附近的人。
之所以說是三次因為有一個人,兩次接近了他們。
就是過山車上那個被嚇得瑟瑟發抖的柔弱女生。
他懷疑被身旁的兩個男人脅迫了的那位受害者。
第一次就是在過山車的事件里,而第二次那個女孩在他進入衛生間不久,就走向了同一個衛生間的方向。
但她是捂著嘴巴捂著肚子沖進衛生間的,看上去似乎是剛剛的慘案帶給她太大的影響,讓她不住地反胃。
根據松成柊回憶,他們沖進衛生間一路跑到后門的過程中,也確實看到那個女孩在洗手池旁邊逗留洗手。
所以,理論上來說,那個女孩是有時間有機會作案的。
但,會是那么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嗎
就算她擁有和外表不符合的力道對他下了手,那又是什么目的呢
打暈了工藤新一,卻什么都沒做,還及時通知了他的朋友和警方,仿佛生怕別人發現不了他,無法及時送醫
這怎么看著都不像是要治他于死地的行事作風。
工藤新一躺在半夜的病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額頭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他摸了摸手里的冰敷袋,發現已經沒什么溫度。
想要按鈴叫人,但想著病房里的熱水也用完了,干脆起身去打個熱水,順便去護士臺換個冰敷袋。
這樣想著,他提上熱水瓶,打開病房門,向護士臺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半,突然一個鬼鬼祟祟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個有些微胖的男人,他看上去神色緊張,正左右看著有沒有人跟蹤,繞過護士臺,向樓上病房跑去。
工藤新一先前只是覺得他有些眼熟,看著他上樓跑動的動作,突然意識到了是在哪里看到過他。
在白天的游樂園,中午他們用午餐的餐館里,就曾經走進來過這么一個男人。
他當時神情緊張,還不斷地擦著頭上的汗珠,似乎有些惶恐。
在奇裝異服的游樂園人群中,西裝革履又心虛發汗的中年男人,顯得異常明顯。
工藤新一下意識地記下了對方的特征,那個男人上樓后沒過多久就下了樓,按照時間推斷,肯定沒有用餐。
那就只能是去見了什么人了。
工藤新一心里記下這人的可疑之處,本想著要不要調查一下,但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就在衛生間被人打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