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畑映織是“烏丸瞬”這個身份名義上的秘書,是她在烏丸宅中最親近的人,如果有人能不著痕跡地鼓動一名專業的臥底殺人那有且只有他。
披著“親近之人”皮囊的當世最有名的偵探。
工藤新一依舊沒有開口。
但津木真弓也不需要他開口上面的話她用了問句,卻不代表她不知道問題的答案。
良久的沉默后,她再度開口,親自回答了剛剛那個自己問出的問題,擲地有聲。
“你不是工藤新一。”
她認識的工藤新一,如果是她認識的工藤新一
ai終于開了口,“人類的自我意識認知不會為外界的流言蜚語轉移。”
津木真弓冷笑,“你也算人類嗎”
ai再度沉默,須臾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揚起了一個鋒利的笑意。
“我認為,這句話不該由作為游戲玩家身份進入我們的世界的你來問出口,你覺得呢”
津木真弓毫不退讓,針鋒相對,“我不覺得至少,對于同為虛擬數據構成的你,對那些分明該是同類的人視為草芥,翻覆間就能奪去性命這樣的你,也沒有資格來質疑我這個觀點,你覺得呢”
對方再度喟然嘆息,“這就是你眼中的工藤新一。”
“錯。”她的聲音冷了下來,“這是我眼中的你,而你,不是工藤新一。”
“那么,你眼中的工藤新一,又是什么樣的人”
津木真弓并不想和他分辨“過去的”工藤新一是個什么樣的人,往事已矣,哪怕在充滿柯學元素的游戲世界里,也沒有重來一次的可能。
工藤新一是個什么樣的人這個問題沒有意義,他已經不在了。
但縱使如此,她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路口遠去的車輛,眼中浮閃起距他們而言已經十分久遠的曾經那個不顧阻攔沖進火場的少年身影。
“hoishaeverregardasthebestandtheisestanhoihaveeverknon”
他是我所認識的所有人中,最優秀、最明智的人。
ai接的很快,“這是萊辛巴赫瀑布時,約翰華生醫生對夏洛克福爾摩斯的評價,不是你對我的。在亞洲語言體系的語境中,這樣的翻譯也太過單薄了。”
“你看,如果是工藤新一,被人用華生醫生的語錄,當作了福爾摩斯一樣夸贊,你猜他會是什么反應”
ai再度沉默。
半晌,他像是笑了一聲。
“那也得是在福爾摩斯跳下來辛巴赫前,不是嗎”
在一切尚未發生前,在他成為莫里亞蒂前,在他還是“工藤新一”時他從未聽到過她這樣的評價。
“那就祝你永遠能像你的書籍品味一樣,超脫凌駕于所有故事與人心之外,在謎團外的世界操控一切吧。”那是在久遠的曾經中,她聽完他的書籍點評后,做出的評價。
恍如詛咒。
當年的她不是真心的,當年的他也從來只當個玩笑。
但當這一切一語成讖的時候,又能怪得了誰呢
就如同兜兜轉轉,人為干涉再多都會一步踏入深淵,變成江戶川柯南的工藤新一。
他能走到如今的地步,何嘗不是另一種“收束”。
排除一切雜項,只剩下最有可能的、唯一的結局。
津木真弓閉了閉眼,將視線從落地窗外收回。
“總之,我還是會盡可能地試一試,當然,不僅僅是宮野明美的事,如果有其他機會,我也會爭取一下不管怎么說,還是以盡快完成任務為目標。”
盡快完成目標,然后逃離這個有他的世界是這個意思嗎
ai沒有問,津木真弓自然也不會開口。
“機會還是有的。”長久的靜默中,他靜靜開口,“就在今晚,組織要徹底滅口昨天那名和他們交易的議員這也是每個世界都不會改變的既定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