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種唐突她也有些煩躁,飽滿的胸口上下起伏。
但季匪卻無心觀賞,連眼神的片刻停頓都沒有。
“不熟”他重復了一下她的話,唇角的笑意愈發稀薄。
重逢之后,季匪在她面前其實一直算溫和,常常笑著。
可現在這張溫和的表皮撕掉,仿佛是獠牙的凌厲暴露出冰山一角,就已經足夠讓人心慌了。
“你還有事么”程見煙別開眼,拿起包要走“沒有我就”
話沒說完,洗手間外傳來一陣高跟鞋聲,其中還夾雜著說笑的聲音。
是有人來用了。
糟糕的是,她能聽出來說話聲是剛剛散場還沒走的同學。
程見煙瞳孔微縮,立刻有些緊張的看向季匪。
要是被同學撞見她和季匪在這女洗手間里幽會,真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她臉上的慌張不加掩飾,讓季匪瞳孔一黯。
“怎么”他壓低聲音,挪揄著“進女洗手間的是我,你覺得丟人么”
程見煙臉色木了下。
下一秒,她咬了咬唇,當機立斷的就要走出去。
呵,一如既往的倔。
一點變通也沒有,也絕對不肯示弱。
這就是程見煙的脾氣。
季匪今天來到這里,聽到很多老同學的竊竊私語。
他們說程見煙白。
又說班長真人不露相。
說她漂亮,身材也好。
聽得他都煩了。
可怎么就是沒人說,班長的脾氣一如既往的臭呢
也許只有他知道。
想到這個可能性,季匪又有那么一點開心。
像只很容易被哄好的狗,自我安慰能力極強。
在外面的人走進洗手間的前一秒,季匪從后拉住程見煙的手臂,把人扯進隔間里。
咣當一下落鎖的聲音砸在人心頭。
讓這本就狹隘的空間更顯得緊迫,曖昧。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幾乎就是要貼在一起的狀態了。
程見煙知道她和季匪的身體之間其實是有一個拳頭的空當的,但在不知情的人眼里,他們絕對就像是摟在了一起。
“你”她別過頭不肯看男人近在咫尺的眼睛,小小聲道“你離遠點。”
“同桌,”季匪看著她白皙清透的臉憋的有些紅,輕輕笑“你這是強人所難,我后背已經貼著墻了。”
他像是有些委屈,低沉的聲音帶了點撒嬌的味道,聽著讓人覺得心頭掠過一絲羽毛拂過的酥麻感。
程見煙知道,季匪是在故意逗她。
即便不能大肆出聲怕外面聽到,她也實在是忍不住,一雙澄澈的眼睛狠狠瞪了過去。
可在這樣光線昏暗曖昧的環境里,即便她瞪人,也沒有半分威懾力的。
反倒是季匪,被她看的喉結微微滾動。
“班長,我再問你一次。”他俯身在她耳邊,清澈的聲音有些啞“你那未婚夫是什么樣的人。”
總得打聽清楚。
看看值不值得他用一些下作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