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不知道這酒鬼剛剛說了什么讓男人這么生氣,但她知道事情不能鬧大。
季匪是空軍,不能隨便動手打人的。
被部隊發現的話,怕是要吃處分。
程見煙的靠近就像是軟化劑,能摧毀鋼筋鐵骨的同時也讓季匪忍不住皺了皺眉。
陳永剛的身上還有著濃重的酒味兒,他不想讓剛洗完澡的女人沾到。
這么想著,本來堅固的手指也松動了。
而陳永剛就像快溺死的人抓住了一絲生機,連滾帶爬的逃了。
他邊跑邊劇烈的喘息,連對面的家門都不敢回,直接踉蹌著下了樓梯,中途還摔了好幾跤。
模樣很滑稽,但從上向下看著的兩個人都笑不出來。
程見煙余光打量著季匪意味不明的神色,有些不安的抿了抿唇角。
“那個,我聽說軍人離開部隊,不能和人”
“你就一直和這樣的人當鄰居”季匪忽然打斷她的話,側眸看過去,瞳孔里不知是否閃過一絲譏諷
“這樣危險好色的爛酒鬼,就一直住在不到你十米的對面”
“程見煙,你有沒有一點危機意識”
她是個獨居女性,雖然算不上手無縛雞之力,但女性的力量在天生構造上就和男性沒法比。
否則運動項目也不用分為男子和女子了。
更重要的是,這破房子的安保措施約等于無,統一安裝的大門也極為脆弱。
脆弱到他一腳就能踹毀了一扇門。
在這樣沒什么改變辦法的客觀條件下,她居然敢這么放心大膽的住著
季匪光是想想,就對此有些后怕。
“我,我住了兩年多了。”程見煙聲音打了個磕絆,試圖辯駁“睡覺的時候會把門上兩道鎖,也一直和陳永剛沒有任何沖突,誰知道”
誰知道那個爛人今天會突然過來敲門。
程見煙畢竟聰慧,仔細想了想就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
她今早沒有化妝出門,急匆匆地走出樓道時,剛好撞見喝了一宿回來睡覺的陳永剛。
當時她有些印象,但并沒有把男人倏然亮起來的好色眼神放在心上。
看來美貌真的是誘使他人犯罪的一大原因。
“放屁,程見煙,你能不能別隨時隨地檢討你自己”
季匪聽完她的話,都被氣笑了“是那爛酒鬼見色起意,怎么就成你長得漂亮是原罪了別給我想什么受害者有罪論。”
“如果說你有錯,充其量就是安全意識不夠強,容易讓壞人鉆空子。”
程見煙喉嚨像是被堵住,說不出話來。
她想說不是的,但她一直以來接受的都是這樣的教育房青從小就告訴她,漂亮是有罪的。
久而久之,她也快真的這么認為了。
不自覺的掩藏自己,不自覺的檢討自己。
直到今天,季匪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別給我想什么受害者有罪論。
恍然之間,程見煙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但現在我是你老公,就有保護你的義務。”她聽見季匪義正言辭的聲音“趕緊,去收拾一下東西。”
“收拾東西”程見煙還沉浸在老公這個字眼中,愣愣地問“為什么”
“這門都壞了,你還想在這兒住啊”季匪踢了踢地上已經陣亡的門,嗤笑一聲“還想留在這兒跟那爛酒鬼當鄰居”
“我沒有。”程見煙聲音悶悶的。
“沒有就去收拾東西,搬家去我那里。”季匪看了眼手表,又強迫自己的聲音溫柔下來“乖,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