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話,他也不得不實話實說。
“程程,我從事的確實是個危險的職業。”季匪拉著她的手腕稍稍用力,程見煙便順著他的力道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聽著他說。
“空降兵本身就是個很特殊的兵種,出任務時基本是孤軍奮戰,需要被投放到一些比較惡劣或者特殊的環境,唔,其實也能想象吧,特別開闊的大環境也用不著我們這么潛入搞突然襲擊了。”
季匪笑了笑,盡量讓自己的話變得輕松“一個人面對一堆人是常有的事,你應該聽說過那句話,傘兵天生就是被包圍的。”
“危險時刻存在,有時候確實是會受傷。”他頓了頓,繼續道“受傷對家里人來說是一種不負責任。”
現在,程見煙是他的家里人了。
“所以你解釋這么多,就是為了鋪墊這次的確是受傷了的事實”程見煙沒有被帶偏思維可能也是因為這些事情她本來都了解的非常清楚。
她盯著季匪,依舊執拗地問“到底哪里傷到了”
“其實也不算傷,就是破了個小口子,縫了幾針。”季匪有些別扭的指了指自己的腹部,嘟囔著解釋“最后體力有點下降了。”
其實像季匪這樣要強的人,在專業領域里有一點瑕疵都不愿意表現出來的。
比起同情的目光,他更希望收獲的是崇拜。
只是此刻的程見煙兩者都沒有,她并不同情他。
聽完,她只是伸手掀開季匪的t恤下擺,看著那一圈潔白的繃帶后冷靜地問“真的不嚴重”
“不嚴重。”季匪被她這毫無情緒的眼神反倒看的別扭了,搶過衣服布料遮上,故作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等拆線后就好了。”
“季匪,你就說謊吧。”程見煙咬了咬唇,實在沒忍住瞪著他“你走了十五天,剛剛的任務只有十一天”
“住了三天醫院,還說不嚴重”
說著,她站起來就想離開。
“真的不嚴重,總得看看有沒有感染情況啊,再說那野外的醫院都不叫醫院,條件太差,就是把我扔里面觀察了兩天,沒看我還穿著作戰服回家的么”季匪連忙解釋了一籮筐,隨后一把抓住她的手,眨了眨眼睛“你沒生氣吧”
他實在是有點不確定。
因為程見煙看起來面無表情,判斷不了生沒生氣。
“你已經說過了,危險隨時存在,受傷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那還有什么好生氣的”
程見煙看著他明亮的眼睛,無奈地嘆了口氣“如果真的會有生氣的情況,那是因為你受傷了不說。”
“說了總有很多麻煩。”季匪諷刺地抬了抬唇角“比如我爸媽,當初和爺爺提議把我送去部隊的是他們,后來后悔的也是他們。”
大概是沒想到他會這么極端,直接選擇最危險的兵種。
季匪剛執行任務,業務能力還不算特別熟練被送去醫院搶救的某次,一睜眼就看見陶倩站在他病床前掉眼淚,他算是明白什么叫鱷魚的眼淚了。
“看來你不喜歡被人同情,但我不會同情你。”程見煙掙開他的手“我只是需要知情權,然后陪你一起治療。”
“季匪,作為你的合法妻子,現在我有看一眼你傷口的權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