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我們是同桌,是朋友。”她盯著自己的圓圓的指甲,不自覺的喃喃道“沒有異性之間的感情的。”
“別扯了,異性之間就不可能有什么純友誼。”路芙以過來人的姿態,十分篤定地說“如果他單純把你當朋友,老同學,怎么會提出和你結婚”
“只是需要一個結婚對象搪塞家里人的話,他怎么不來找我這種老同學啊”
路芙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都尖銳到讓程見煙不曉得該怎么回答。
因為她知道,她的提問是有道理的。
在旁觀者的角度看來,季匪做的一切像是對她有男女之間的曖昧情感。
但只有程見煙自己知道其實不是的,她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就是那青春期扼住不住的思念瘋長,從而寫下,郵寄過去的十一封信。
季匪始終沒有回信,已經足以證明他對她沒有任何超出朋友情感的態度了。
起碼在那個時候是沒有的。
程見煙是個行事嚴謹的人,她怕季匪有可能沒收到她的信,曾經還抱著一絲幻想打電話到他所在的基地去問過。
那是寧州市極躍飛行基地127接聽室。
她至今都記得自己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宛若擂鼓的心跳聲。
雖然電話不可能是季匪接的,但接聽員已經明確回答了她的問題她郵過去的每一封信都有被好好接受。
收件人就是季匪的宿舍。
所以已讀不回就是他的答案。
如果繼續寫下去,就是對季匪的困擾了。
自此之后,程見煙收起一切紊亂曖昧的情緒,再未有過半分多余的幻想。
也許高中的時候她和少年相處的的確很好,一起在無人的空教室里補課學習,一起淋雨,一起養了棉襖,甚至都了解了對方深藏的秘密
但朋友和男女朋友是不一樣的,她實在不該想多了,然后去打擾季匪。
只是這樣的心路歷程是程見煙一個人經歷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就連最為親近的閨蜜路芙,也從未窺探到半分自己這名為暗戀的旖旎心思。
正有些散漫的討論著,門口突然響起篤篤的敲門聲。
以為是季匪回來了,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下意識的對視一眼。
“你老公”路芙低聲笑著“那我可不能繼續當電燈泡了。”
“別犯病。”程見煙有點小脾氣的拽了她一下,在后者的輕笑聲中走過去開門。
結果外面的人不是季匪,而是推著餐車的服務生。
“請問是程小姐么”服務生笑著“這是我們老板送的餐車,祝您用餐愉快。”
老板這兒的老板應該是傅廈吧
程見煙長睫毛翁動片刻,把餐車接了進來。
“傅廈送你們這玩意兒干嘛慶祝新婚么”路芙也聽到了服務生的話,好奇的看了看餐車里的東西“嘖,還有香檳呢。”
程見煙頭腦熱的階段已經過去了,此刻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什么樣的決定和朋友宣布結婚的事實沒什么,但和季匪住在一個房間
她還真是托大了。
程見煙摁了摁頭疼的太陽穴,徒勞的嘀咕“你別胡說八道。”
“說不定傅廈給我們都送了,你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