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刺激的跳傘過后,程見煙只覺得心神俱疲,早早就上床睡了。
等第二天起床后,她才看到手機的未接來電里有房青的名字。
她眉頭輕輕皺起,想了想,還是沒有回這個電話。
她和房青一直有不接對方電話的習慣,也是為了避免吵架。
如果真的有急事的話,房青會多打幾個或者讓程錦楠給她打過來的,但這兩者都沒有,所以程見煙也沒那么在乎。
現在的她,生活的重心已經不是圍著從前那個家庭轉了。
下個學期升入高三的學生開學的時間比較早,八月二十號。
當老師的要比學生提前兩天返回學校,程見煙十七號就回去上班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季匪的緣故,她還是第一次覺得寒暑假這種漫長的假期很短。
短到幾乎還沒對假期這件事回過神來,就已經重新開始工作了。
程見煙這次回到學校,沒有再用扮丑的形象出現。
既然已經決定和過去的陰影一刀兩斷,那就應該在方方面面都不要留下房青改造她的痕跡。
一直以來,程見煙都已經習慣用厚厚的偽裝來掩飾自己,面對眾人。
從剛開始被房青的強迫,到后來的習慣,再到后來,她自己竟然都有點恐懼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應該算是漂亮,鮮活的一面。
但她對此非但不覺得自豪,驕傲,甚至還覺得恐懼,驚慌。
被洗腦的次數多了,她也開始覺得漂亮是一種災難了。
就當程見煙習慣了灰頭土臉,風塵仆仆,季匪出現明確的告訴她漂亮是無罪的,有罪的是覬覦這份漂亮并想要破壞掉的人。
這世界很大很大,不是所有人都會像房青這般極端。
甚至善良的人遠遠要多余不善良的。
背后有了支持的人,似乎也讓她有勇氣做出一些新的決定。
從前,程見煙只敢在遠離房青千里之外的大學做自己也是因為大學住寢室,不方便偽裝。
那四年,她確實沒有遇到什么壞人。
所以房青所以歪曲的謬論,她其實都知道只是為了打壓她的謊言,只是她一直沒有勇氣反抗罷了。
程見煙未施脂粉,僅僅在白皙清透的皮膚上抹了層防曬,然后便素顏著出門上班。
不化妝的她,在所有人都行色匆匆的早高峰地鐵并不會引起什么注視,但等到了學校辦公室,卻驚呆了來上班的幾個老師。
成熟的成年人不會表現出季易那種直白的詢問,只是眼睛里透露出來的情緒騙不了人。
他們悄悄的驚訝著程見煙的改變,在三三兩兩的微信群里互相傳播著,當著面至多只會客氣的說一句“小程,你變化挺大的。”
“嗯。”程見煙早已想好了解釋的借口,微笑道“一夏天沒怎么出門白了些,也不想繼續戴眼鏡了。”
讓根本不近視的人一直架著一副框架眼鏡,也是很辛苦的。
比起老師,學生的反應會更讓程見煙頭疼一些。
老師只是同事,很多同事一天能見一面就不錯了,對她的變化即便驚訝,也不會過多停留的多問什么。
頂多留一句不倫不類的女大十八變的尷尬寒暄,誰管她早就二十八了。
但學生是要朝夕相處的,更何況程見煙擔任的職位是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