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程見煙實在不是這樣的性格。
撒嬌就別想了,讓她怨念不舍一下倒是可以的。
“季匪。”她想了想,側過身回應似的把手臂搭在他的腰上,輕聲道“結束任務后早點回家,記得給我打電話。”
“我也挺想你的。”
說起來難免有些羞赧,畢竟這是程見煙活了快三十年以來,為數不多直白的表達自己的心意。
但她說的是真話。
夏季的尾巴悄悄轉涼,默不作聲的就步入了秋季。
九月初程見煙發了工資后,就把上個季度的工資整理了一下,把其中的一半都打到了程錦楠的卡里。
前幾天他們通了兩通電話,房青的情況不算好,頻繁去醫院治療的醫藥費像是無底洞,消耗巨大。
程見煙雖然已經不愿意見母親,但在金錢方面總不可能不管。
好在她一個人用錢的地方并不多,更何況,季匪的錢也都在她這兒。
就像是無數對婚后的夫妻一樣,丈夫的錢都歸妻子管,只是程見煙在這方面有些白目,實際上根本不知道季匪有多少錢。
他那些亂七八糟的股票證券房產證無法估值,但銀行卡上幾乎每天都會跳動的數字也夠嚇人的。
只是那些錢,程見煙根本不會動。
用季匪的錢去給房青治病,這感覺就好像她結婚是為了找個冤大頭一樣的。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程見煙很害怕他們之間的關系會變得不平等。
本來,她欠季匪的就夠多了。
臨近下班時,程見煙被主任叫到辦公室里,詢問在教師節晚會上的節目準備的怎么樣了。
她點了點頭,說還行。
本來是沒什么才藝展示的,但前幾天偶然見到喬舒后,她突然對該表演什么節目這事兒有了點想法。
程見煙看著主任,直白地說“您得給我準備一架鋼琴。”
“鋼琴”劉主任有些意外“你會彈鋼琴么”
“簡單的會一點。”
“哦,這事兒不難,咱學校就有。”
得到了肯定答復后,程見煙微微松了口氣。
其實她不算會彈鋼琴,只是很感興趣,從高中開始就很感興趣。
說起來可能有點滑稽,但她確實是因為喬舒這個鋼琴女神的名頭,才對鋼琴感興趣的。
大抵是人越沒有什么就越渴望什么。
程見煙自小就沒有被培養過任何的興趣愛好,也不知道自己擅長什么,除了學習好,其余的什么都拿不出手。
久而久之,難免有些自卑。
而漂亮張揚又擁有才藝的喬舒,是多數女生在學生時代里都會羨慕的對象,其中也包括程見煙。
她羨慕她的自信,不用偽裝,細長的手指下彈得一手好琴,還有
在季匪面前可以明目張膽的表達愛意。
從那個時候,程見煙就開始喜歡聽鋼琴曲。
不過與其說她是被喬舒影響到,更準確的還是她想稍微讓自己有一點文藝細胞。
房青想讓她的人生過得很無趣,但她自己不想。
雖然不能明目張膽,但也可以像是一只悄悄摸摸的小松鼠,在自己的臉頰里一點一點的存儲財產。
多年下來,程見煙默默存儲的鋼琴水平已經足夠讓她在理論上頭頭是道,實際水平也有了一點點的基礎。
但是,也就一點點而已。
請個老師上幾堂課,能譜出一首完整鋼琴曲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