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正式舉辦婚禮的那一天。
之前風水大師給算出來的日子是十一月八日,說是什么幾個星宿歸位的好日子,那天注定是頂頂好的艷陽天。
不冷不熱的溫度,最適宜辦喜事。
對于這些風水玄學,季匪和程見煙都不了解,他們也只是為了求得一個好的彩頭才請人算了日子。
尤其是季匪,他無非是覺得領證的時候倉促,拿起戶口本就去了,一點沒特意算計過時間之類的,輪到辦儀式時,就更想找補回來。
程見煙對這些儀式感向來是很無所謂的,去參加路芙的婚禮給她當伴娘時,看著那些繁瑣又莊重的儀式也并沒有特別大的觸動。
她除了累,只是為了一對新人開心而已。
只不過真的輪到自己身上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辦婚禮前兩天,按照風俗兩個新人最好是不要碰面的,程見煙也暫時搬回夏竹路這邊和程錦楠一起住了。
只是換了個地方,不知道是生物鐘被打亂還是緊張,直到深夜她也睡不著覺。
一想到明天就是婚禮了,程見煙的心臟就撲通撲通地跳,難得在床上幼稚的翻來翻去,澄澈的眼睛在黑夜里睜得很大,亮亮的。
枕邊的手機亮起,季匪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動著。
程見煙一怔,連忙接了起來。
“喂”老房子的隔音沒那么好,她壓低了聲音,怕打擾到隔壁程錦楠的休息,但聲音里是壓不住的喜悅“怎么還沒睡”
現在都快十二點了。
“睡不著。”季匪輕笑“你不也沒睡。”
“老婆,我記得你的生物鐘是十一點,這次電話怎么接的這么快”
“”
“說實話啊程程,你是不是也緊張。”
也這個字,用的就很靈性了。
程見煙沉默半晌,輕聲“你緊張我就緊張。”
“我緊張啊,終于能把你娶到手了。”季匪低沉清澈的聲線順著電話傳過來,融化在一片溫柔的夜色里“程程老婆。”
其實季匪也沒說什么,只是低聲叫她的名字,老婆,親昵又溫柔的,就仿佛織成一張細膩入微的網,繾綣的覆蓋住她。
他輕柔的哄,程見煙很快有了困意。
但她有一句話想告訴他,于是強撐著打架的眼皮,含糊道“季匪,我是因為開心才睡不著。”
“謝謝,你來娶我。”
十一月八日的早晨,季匪領著一排賓利的車隊,浩浩蕩蕩的去夏竹路迎娶程見煙。
京北四環內的地段從來就不缺豪車,哪怕是老小區里也臥虎藏龍,只不過幾十輛賓利的車隊開進窄巷
還是顯得壯觀,有聲勢。
程見煙堅持不去酒店,在生活了十幾年的家里出嫁,一方面是為了多陪陪程錦楠,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家里地方小,不利于路芙這個當伴娘的發揮。
她不怎么熱衷于那些整新郎伴郎的游戲手段,也提議過取消這項流程。
但路芙不同意,她說整一整新郎是必須的,要讓他知道娶到心愛的老婆不容易。
一邊說著,她一邊笑瞇瞇的調著面前一排五顏六色的飲品。
程見煙覺得這些東西真的難不到季匪。
有演習任務的時候,在山林里無論是野草還是昆蟲或者生肉他都得吃,這點手段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