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策沒忽視霍言的話,低聲問他“你想說什么”
“他不是想用藤蔓殺死我們。”霍言抬起頭,指了指小洋樓頂端,“他要把我們困在這里,等著洋樓承受不住坍塌”
“不管我們是被砸死,還是無法脫身被活活困死,這都是他的希望。”
“我去”謝戰勛手比腦子先動,抬起手炮對著天花板開了一炮,砸出的坑洞上方,屋頂已經逐漸出現了裂紋,呈現出天穹傾塌般的壓迫感。
“真能壓死人。”謝戰勛扭頭提醒,“先出去”
有陶醫生在,哪怕威斯特把這里團團圍住,他們也有辦法能夠脫困。
他忍不住多看了霍言一眼,他原本覺得帶上陶醫生只是霍言聯想到“潛入”,所以想當然帶上了一把能開門的鑰匙。
但現在看來,他似乎,確實大有用處
霍言探出頭,小聲問江策“江策”
他盯著威斯特。
江策回過頭“你們先出去。”
霍言點點頭,扭頭往老謝那兒傳話“你們先出去。”
謝戰勛把頭一扭,吩咐其他人“你們先出去”
陶醫生無言站在墻邊,隨時準備開門走人“你們幾個的你們能不能先達成共識”
謝戰勛搶先開口“我肯定”
江策眉頭一皺“都出去。”
霍言立刻反駁“我不”
陶醫生無言望著最頂層的天花板,提醒“要塌了啊。”
他動手直接開了門,把其他隊員帶了出去,謝戰勛正要犯倔,江策直接開口“一會兒我們沒出去,你就帶人開挖。”
他看著幾乎失去意識,僅憑執著,繼續驅使藤蔓生長的維斯塔。
他已經沒再控制對方的體溫,但他的狀態看起來依然很糟糕,他就像一根已經繃緊到極限的繩,想著勒死最后的敵人后再尋求解脫。
死亡似乎是他的動力,到了這會兒,對他而言,即使沒法徹底殺死敵人,尋求自己的死亡,也是另一種解脫。
至少能讓自己的死亡看起來有些意義。
霍言黏在他身后沒有離開,江策也沒再催促他或許只有他留在這里,威斯特才不會在意離開的其他人。
“你也是災禍。”江策沒再用“異變者”的說法,他一步步走向威斯特,“但這里對待災禍同樣殘酷,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為什么。”
威斯特眼珠動了動,他幾乎也被整個埋進了藤蔓里,像個半截入土的半身像。
“我記得自己的職責。”威斯特不太靈活地回答,他目光晃了晃,“災禍,會失控引發災難。”
“如果不是醫生,讓我偶爾能保持清醒,我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殺死除災禍之外的其他人。”
“發狂一般使用能力讓人覺得格外暢快,但克制總是讓人心生煩躁。”
他甚至笑了笑,“但我也到極限了。”
“幸好,在最后,你來了。”
他看著霍言,比起飽含恨意的詛咒或威脅,這更像聲音沙啞的哀求,“跟我一起墮入地獄吧,我們用死亡贖罪,然后,讓一切結束吧。”
“死在這里吧。”
江策用力握了下霍言的手,他回答“會結束的。”
“我也記得我的職責。”
威斯特目光微轉,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內心。
江策沒有躲避,問他“醫生是邱長正嗎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