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霍言之前提醒了,他大概會就此略過。
他隱晦看了霍言一眼,但沒再多說,只融化了門鎖,把門打開這里似乎是威斯特的辦公室。
打開辦公室內部的休息室,他們終于見到了泡在水里的醫生。
他正試圖扯開脖子上的鎖鏈,掙扎著從魚缸里爬出去。
見到他們的一瞬間,他和霍言臉上同時出現了驚慌的神情。
邱長正下意識釋放了安撫精神的能力“請別害怕我不是什么壞人雖然長成這樣,但是我”
霍言倒吸了一口涼氣“鎖鏈、囚丨禁”
江策“”
他看霍言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不該開竅的時候擅自開竅了。
“什么”邱長正愣了一下,后知后覺發現他們沒覺得害怕,于是試著向他們求助,“你們能不能幫我”
他還沒說完,脖子上的鎖鏈就從中間熔化斷裂,因為金屬的導熱性,他被燙得“嘶”了一聲,但沒有什么異議。
“你能走路嗎”霍言看了眼他被彩鱗覆蓋的四肢,認出了這應該是某種熱帶魚恐怕他就是因為這種特征,被思想異常樸素的威斯特養在了魚缸里。
“可以。”邱長正扶著墻壁,姿勢奇怪地走了兩步,他解釋了一句,“這是因為我長久保持一個姿勢,不是因為四肢退化。”
他頓了頓,又問,“外面”
他隱晦看向窗口覆蓋擋住所有光線的藤蔓,“威斯特怎么了”
江策沒有隱瞞“快死了。”
邱長正目光閃了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會有這一天,也知道這一天并不遠,他太勉強自己了。”
“我們需要你幫忙。”江策直截了當地說,“你能夠安撫他們的情緒嗎外面發生了暴動,雖然沖突暫且被制止,但遲早還會再次產生。”
他想要讓邱長正,給整個臨時避難所的人們做一次心理治療。
邱長正解釋了一句“比起安撫情緒,我能做的更多是精神領域的治療,他們或許并不會立刻興高采烈,有些人的自我治療方式會是痛哭一場之類的”
江策看著他。
邱長正理解了他地意思,清了清嗓子“咳,我明白,我會盡力的。”
江策收回了目光“去見他最后一面吧。”
他帶著邱長正往外走,霍言看了他一眼,主動朝他伸出手“我扶你吧”
邱長正看了看自己覆蓋著鱗片的四肢,有些意外“你不害怕嗎”
霍言想了想,把自己的尾羽從衣服里抖出來,展示給他看,示意自己也是同類“沒事,我不怕的。”
“而且你的鱗片很漂亮,也沒有魚腥味”
邱長正沒想到有一天還能得到這樣的評價,他無奈地笑了一聲,但還是出于禮貌回應“謝謝,你的羽毛也很漂亮。”
江策沉默回頭,看了看這不合時宜開始互夸的兩人,用目光默默催促他們快走。
威斯特已經幾乎陷入自己的藤蔓里。
他艱難地轉動目光,他說“邱,殺了他。”
邱長正沉默了,他露出復雜的表情,慢慢松開霍言的手,走到他面前“你還是那么”
那是我的職責。
他無聲地蠕動了嘴唇。
“我們找到了治愈災禍的方法。”
江策忽然開口。
一瞬間,他們從威斯特臉上看到了某種希望的光,而后是巨大的茫然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