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把李荊山啊不是,把喇叭拎在手里,打開試了一下聲音“你好,什么時候吃飯啊”
在這折騰了半天,他還真有點餓了。
游淼淼一邊覺得好笑,一邊又覺得這才是他,習慣了般搖搖頭“我讓他們給你找吃的。”
“我先給你把要對信眾們說的話寫好,你一會兒照著念。”
霍言小心翼翼問“不用背稿吧”
“盡量。”游淼淼看他一眼,最后退讓一步,“實在不行你開個光腦隱私模式打小抄,視線別總看,不要讓別人看出來。”
霍言立刻小雞啄米點頭“可以吃飯了嗎”
游淼淼默然,不太放心地看他被江策用一個肉罐頭勾走,深深嘆了口氣“一開始首領,現在已經開始演神明了。”
他好笑地搖搖頭,“我們可越來越像個非法組織了。”
謝戰勛表情嚴肅“嗯。”
“組織一步步擴大,我們的首領也會一步步往上走,但我們沒看錯他。”
游淼淼瞥了他一眼,低笑一聲“我說的是坑蒙拐騙樣樣全。”
大約半個小時后,霍言站到被藤蔓壓垮的原首領府邸前站定。
游淼淼站在不遠處的導演位,在光腦上給了道具組陶醫生發了消息“開門。”
陶醫生沒在現場,他坐在庇護所旁邊,歸云子開著的敞篷越野上。
接到信號同時,他在眼前的墻壁上開了一扇門,而后歸云子一腳油門踩了出去。
陶醫生猛地晃了晃,伸手艱難按住車扶手,抬手沿途打開了一扇扇門。
他在開門的瞬間看見被速度拉扯得模糊的人們的一張張臉,人們錯愕、狂喜、驚恐的臉從他眼前一一閃過。
曾經被嚴防死守地墻壁打開了大門。
不是像之前那樣掀開一角,而是狂野地幾乎要轟飛墻壁那樣砸出大門,門后沒有任何阻攔。
已死的藤蔓隨著動作從墻邊滑落,巨大聲響里,人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場造神戲劇的開幕。
或許是因為一切太過反常,之前不顧一切往避難所沖的人們反而克制地停住了腳步,只敢小心翼翼地往里張望。
而后混亂的街道,仿佛被洗劫過的避難所現狀,似乎證明了他們的猜想有什么改變了。
直到歸云子載著陶醫生繞場一周,把大門開了個遍,也只有零星幾個人越過了曾經的界限,試探地走了進來。
歸云子停下車子,回頭看了一眼,“嘖”了一聲“陶醫生你這個技術不怎么行啊,門和門之間的距離長短不一,很容易逼死強迫癥的”
陶醫生臉色鐵青,半撐著車窗,看起來快要吐出來了。
歸云子識相地沒敢再往下說。
人們陸陸續續擠到那一扇扇門前,畏懼而好奇地看著他們,用仿佛看另一種生物的眼神。
陶醫生緩了緩胃部的痙攣,神色有些復雜“明明過去的界限已經沒有意義,他們卻并不敢繼續前進嗎”
忽然,他看見有個十幾歲的少年,牽著身后懵懂的、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女孩,擠開眾人踏入了墻內。
他咬著牙,仿佛對不知道什么憋著一口氣,悍然無畏地闖進了這片曾經的禁地。
他走上被破壞但依然看得出原樣的街道,大聲喊起來“有沒有醫生我們需要藥,請給我消炎藥”
他緊緊拉著身后的小女孩,“拜托了請給我們消炎藥我們不是怪物,不會傷人,請給我們藥”
他的呼喚仿佛在曠野響起的幼獅吼叫,驚醒了暮氣沉沉的獅群。
人們順著他的足跡,一個接一個踏入墻內,各種呼喊響起“給我們食物該死的,這里本來是我的房子”
“讓我們活下去,讓我們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