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博說完,便急不可耐的帶著書童進了春香樓,香香早已在雅間里面恭候,而且還準備好了酒菜。
周子博特意將門敞開著,注意力一直放在對面雅間,只是他顯然沒什么耐性,急的抓耳撓腮的,好幾次都想直接推開對面雅間的門,但想起黃知軒之前說過的話,便又坐下耐性等待。
他和王進才在同一個夫子門下讀書,一個學渣一個學霸本來就很容易互相看著不順眼,再加上夫子對學渣和學霸的態度截然不同,多年下來,兩人矛盾漸深。
這個時代讀書人講究詩詞歌賦和琴棋書畫都要精通,王進才在這些方面都很不錯,而且通過了州府組織的解試,得了舉人功名,在向陽鎮還有著第一才子之稱,與周子博第一紈绔相比,一個正面教材,一個反面例子,簡直就是天敵啊!
再加上這王進才恃才傲物,在各種場合下經常以自己之才羞辱周子博,時間一長,便被周子博心中記恨,一直想找機會找回場子。
周子博剛才見黃知軒作畫竟然比王進才還要好,便心生一計,只是這計謀漏洞百出,還好黃知軒給他完善了一下。
這時,對面雅間的門從里面拉開,一個比香香還要漂亮幾分,且看著較為清純的女子,一臉喜色的走了出來,手里面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張畫。
此女不是別人,正是春香樓另一個頭牌月月,她剛得了王舉人送的一幅侍女圖,想要先送回自己房里去。
周子博眼睛一亮,起身大步走過去,從月月手中將那幅侍女圖搶了過來,看都沒看,便大聲說道:“月月,這是哪個白癡畫的?”
月月嚇了一跳,見是周子博,松了一口氣,笑著說道:“原來是周公子啊……”
不等她說完,周子博又大聲說道:“是王進才那白癡畫的吧!真難看,太丑了,這畫的分明就不是你……”
“周子博,你給我住口。”這時月月身后雅間里面傳來一聲怒吼,然后從里面走出兩名衣著華麗的公子哥。
為首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公子,身穿簇新的綠湖縐紗衣,手里拿著一把折扇,腰間系著一條玉帶,看上去華貴異常,相貌也不差,眼神清亮,氣質不俗。
另一人落后半步,一身舉人最常穿的白色文衫,腰上掛著價值不菲的玉佩,手上自然也少不了裝逼用的折扇。
此時,身穿白色文衫的士子一臉怒視著周子博,冷笑道:“周子博,你考了六年都沒有通過解試,我要是你早就羞愧的不敢出門,還在這里丟人現眼,大言不慚,胡說八道。”
周子博仰天狂笑一聲,說道:“王進才,你這幅畫難看之極,本公子剛才上來時,見對面路邊有一個小痞子作畫,都比你畫的好。”
黃知軒若是在此,看著周子博這番表演,多半會搖著頭說道:“演技如此浮夸,瞎了我的好計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