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黃知軒來衛國公府上之前,已經料到石守信可能會問起這件事情,神色如常的從在春香樓與王進才結仇開始說起,將提前準備好的話立刻說了出來。
“如此說來,王進才找來四個地痞第一次在巷子里面準備廢了你四肢時,是一個戴著斗笠,遮掩了自己面目的黑衣女子救了你?”石守信聽了整個過程之后,直接問出了這里面最關鍵的一點,也是黃知軒知道無法隱瞞,不得不說的一點。
“沒錯,而且小子還知道,那黑衣女子就是春香樓患有臉疾的女子,因為我給她作了畫,所以才出手救我,事后我也去春香樓打聽過,此女自那之后便失蹤了。”黃知軒半真半假的說道。
石守信點了點頭,不知道對黃知軒所說信了幾分,但臉上比剛才多了幾分笑容:“老夫問這些問題,并不是懷疑你什么,只是有不得不問的原因。”
黃知軒連忙說道:“小子明白。”
石守信有些意外:“那你說說,老夫為何要問。”
黃知軒臉上流露出感激之色,說道:“國公之所以這樣,與國公的爵位無關,只與國公身為朝廷軍中第一人,又手握兵權有關。”
石守信眼睛一亮,重新打量黃知軒一番,好似重新認識后者一樣,笑道:“不錯,有點意思,繼續說。”
黃知軒笑道:“國公出手將小子從監牢里面救出,這事若是發生在其他無兵權的權貴身上,卻不算什么事情。但對于國公來說,便很容易被人猜忌,若是再有奸妄小人在陛下那里說幾句讒言,多半會對國公不利。所以小子是否被王光冤枉就尤為重要,否則小子就會成為奸妄小人攻擊國公的借口。”
說到這里,黃知軒站起來,深深向石守信一禮,道:“正因為此,小子對國公感激之極,因為小子知道國公為晚輩出頭,是冒了極大風險的。”
說到這里,黃知軒心中是有些慚愧的,因為王家父子失蹤一案的確與他有關。
石守信深深的看著黃知軒,突然長笑一聲,剛才臉上的肅然之色蕩然無存,又變成粗獷豪爽樣子,一臉傲然道:“小子倒是賊機靈,不過老夫卻是不怕任何小人在陛下面前讒言,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
話音剛落,不等黃知軒說什么,石守信便走了過來,大笑著將他拉起來:“哇哈哈哈哈,小子,老夫今日和你一見如故,來人,上酒!上好酒!”
黃知軒心中長長松了口氣,他知道王家父子被殺這事就算是徹底過去了。
喝酒是最容易拉近人與人之間關系的方法,所以黃知軒決定放開與石家父子好好喝一下。
不過,說實話,來到這個世界之后,黃知軒還從沒有喝過酒,在記憶中之前的黃知軒也沒有嘗過一滴酒。
這也正常,之前的黃知軒和老娘相依為命,連飯都吃不飽,哪還有余錢去享用糧食釀造出來的酒。
被重新變成粗獷豪爽的石守信拉到書房旁邊的廳堂,黃知軒赫然發現這里的酒宴竟然已經設好,地榻上放了三個矮腳桌案,石守信已經盤腿坐在主座桌案后面,石保吉坐在石守信左邊,黃知軒便坐在了石守信右手邊的桌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