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韻寒看上的這片地位于向陽鎮北邊,并且南邊緊挨著向陽鎮,東側靠著汴河,屬于上等良田的范疇。
和老娘討價還價的富戶叫韓慶棟,三十多歲,黃知軒也認識,是鎮子上有名的敗家子,嗜賭成性,其老爹還活著的時候,家產基業比周子博和周廣發父子也少不了多少,但到了這敗家子手上,短短幾年時間將一半家產賭輸了,聽說連自己老子給他娶的三個小妾都輸給了別人。
曹韻寒找他買地,卻是再明智不過了,因為輸急了的賭徒手中東西是最便宜的。
“公子,你回來了。”最先發現黃知軒的是香竹,欣喜的迎了上來,甜甜笑著,向黃知軒行了禮,然后趕緊將其手中四個小盒子接了過去。
“香竹,我娘是不是看上這塊地了,談的怎么樣了?”黃知軒點了點頭,隨口問道。
“主母已經談的差不多了,這五十畝良田,二百兩銀子,但是這片良田中間有個宅子,價錢還沒有談攏。”香竹一只手抱著四個小盒子,另一只手還扶著黃知軒,兩人走在地埂上。
黃知軒其實走在地埂上穩穩的,用不著幫扶,但是香竹軟軟的小手抓著他的胳膊,感覺……很好,便任由其扶著,享受一下快要成為地主家公子的待遇。
“阿軒,你個臭小子咋才回來,害的我擔心一晚上。”曹韻寒看見黃知軒走過來,暫時停下“戰斗”。
韓慶棟看見黃知軒,熱情的說道:“阿軒,你來說說,你娘要這片地,可不要這五十畝地中間的宅子,你說哪有這個道理。”
黃知軒沒有理會韓慶棟,和老娘目光一碰觸,頓時明白老娘打的什么主意,便輕咳道:“韓叔啊!你也知道,我們家在鎮子上有院子的,再說我們家就兩三人,要你這么大一個宅子也沒有用啊!”
“就是,你那宅子比這五十畝地還要貴,誰要啊!”
韓慶棟頓時眉頭蹙得緊緊的,他最近賭錢輸了一屁股債,對方要得急,他急著往出賣,一時間找不到買家,好不容易黃家寡婦要買地,可又不要這片地中間的宅子,這回頭他再買宅子,被黃家田地圍在中間,誰要啊!
“要不,我給你們便宜點,你們連這個宅子一并要了吧!”韓慶棟懇求道。
黃知軒心想賭徒雖然可惡,但也不能將對方逼得太狠,回頭讓對方記恨一輩子也不好,便道:“那韓叔你說,多少錢?”
韓慶棟見黃知軒松了口,頓時大喜,只要黃家娘倆愿意一并要了,價錢都好商量,他就怕對方死活不要宅子光要地。
略一猶豫,韓慶棟道:“一百兩銀子,怎么樣。”
黃知軒吃了一驚,看了一眼老娘,后者眸中有著心意得逞的喜色,黃知軒雖然不太清楚這個時代的房價,但也知道這個宅子絕不是一百兩銀子能夠買下的,怎么著都要三百兩銀子,因為那個宅子他在十來歲的時候跟著老娘進去過,當時老娘到到富人家找活干,幫別人洗衣服的時候,會帶著他幫忙,他記得規模和面積都不小啊!而且好像還是韓慶棟家的祖宅。
韓慶棟見自己開了價,半天黃家母子二人不吭聲,頓時急了,咬牙道:“八十兩,再不能便宜了,八十兩已經是賤賣了。阿軒,你看在三年前過年節的時候,我父親給你們家借了一袋黍米的份上,你們可不能再壓價了啊!
黃知軒一聽,還真有這么一回事,三年前老娘過年節的時候生病了,沒能找活掙錢,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可他們家斷糧了,當時韓家還真借了他們一袋黍米。
想起這段往事,黃知軒心中嘆了口氣,感慨了一下娘倆這些年相依為命的不容易,毫不猶豫的說道:“一百兩,這宅子我們也要了。”
“啊……好,一百兩那更好。”韓慶棟愣了一下,一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