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嫣小心翼翼的進了主殿,果不其然被守門的魔衛攔在殿外了,她沒辦法進去,只能想法子讓對方出來了。
于是屋內正看著那副畫卷出神的楚離越便聽到了殿外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說話聲。
“我真的不能進去嗎”
“我來找魔君的,魔君他不在里面嗎”
“你不說話是默認的意思嗎”
見無人搭理,她干脆殿外跟魔衛嘮起嗑來了。
不過都是她一個人在說話,人家魔衛守備嚴謹,壓根連個正眼都沒瞧過她。
楚離越被煩的受不了了,太聒噪了。
魔君魔君的喊個不停
他一掌拍向門口,那掌風卻沒帶什么殺意,而是將殿門拍得四分五裂,“誰讓你來這里的”
然而在殿內推開的的那一瞬,南嫣便已經靈巧的躲到了魔衛的背后,待動靜消停之后,才探出一顆腦袋,“你生氣了嗎”
楚離越冷冰冰盯著她,“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滾遠點。”
聒噪,煩人,嘰嘰喳喳的吵死了。
一個替身而已,若是不夠聽話,那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南嫣沒有滾,眼睛眨了兩下,絲毫不怕的看著殿內。不僅不怕,那眼里似乎還帶些歡喜的笑意。
“魔君那我進來啦。”
怎么說呢,像楚離越這種偏執型的人,在沒有第一時間殺了她的時候,就說明他暫時是不想殺她的。
何況他要是真的嫌煩,剛剛那一掌就已經讓她沒命了,沒必要再說那些話,看來這人心口不一啊。
她知道有一種人,明明也不是討厭熱鬧,但卻更享受孤獨,表面上拒絕著別人的靠近,內心卻又渴望朋友。
這種人很矛盾,但要真深剖析其心理的話,大概就是膽小。害怕和別人接觸,害怕失去,更害怕受到傷害,所以干脆用冷冰冰的外表將自己包裹得緊緊的。
而楚離越又是其中之最,他想讓別人畏懼他,但又不想所有人都怕他。而且他更瘋更狠,一言不合,估計就大開殺戒了。
對付他這種矛盾型又被動的人,軟刀子慢慢磨就是了。
“夫魔君,我給你送吃的來了。”
南嫣獻寶一般將從廚房順來的蓮子羹遞了過去,還沖著他笑,真就雷區邊緣反復橫跳。
楚離越冷笑一聲,“你當真是不怕死”
說完用力掀翻了盤子,長袖拂開,連帶著南嫣也有些不穩,腳步踉蹌著,不小心磕到了身旁的黃花梨木百寶閣上。
一柄玉色如意掉了下來,她趕緊伸手去接,好不容易接到了如意,又因為磕到桌子,導致案桌上的花瓶搖晃不穩,將要落地。
這顧得了前頭顧不了后頭,好不容易扶住了花瓶,最后卻直接被木架上的古籍砸中了腦袋,疼的她淚花都冒出來了,委屈巴巴揉著腦袋。
“嘶好疼”
楚離越撩開眼皮掃了一眼,那眼神冷淡而嫌棄,竟是沒見過手腳如此蠢笨的人,愚笨又聒噪,還毫無用處。
“蠢。”
他剛罵完,案桌上擺著的一枚精致雕像也順著沖擊的力道滾下來了。
南嫣下意識地伸手接過,那是一枚巴掌大小的彩塑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