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名稚齡童兒,笑嘻嘻地打開自己身上背的木箱子,為現場的妖魔上演一場皮影戲,白色的幕布成了索命的黑白無常。
有賣糖豆的老爺爺,有擅長吹簫的黃衣道人,有跳了一曲驚鴻舞的絕色宮裝佳人
戰線被一推、再推。
越發逼近界域通道。
終于。
擎蒼界的人族,殺光所有妖魔,浴血站在界域通道口。
李長生原本是中年文士模樣,每斬出一劍,消耗的都是自己的壽元,如今滿頭白發,拄著劍一步步走向通道口,吃力、但卻堅定地想要邁出步子,劍卻“鏘”地一聲掉在地上。
“走不動了,真的走不動了。”
赤童子修為崩散,真靈從軀殼里飄出了一半,“但今天殺的是真爽啊這還是前世今生第一次,我也能殺到界域通道口,以前根本連人家魔修的軍營長什么樣子都沒見過,被妖魔打得像狗一樣,這是我第一次對上妖魔,打的是勝仗”
袁宏道幾乎要淪為魔猿,齜牙咧嘴就想攻擊身邊的人,是他身上昔年由老宗主親自布置下來的鎖靈禁制發動,瞬間封鎖他所有靈力。
他再怎么撕咬,都沒有多大傷害力。
最終,還站在界域通道口的,只有三道人影。
白須白發白眉的任虛子、短發紅衣的斷云,還有一個少年。
那少年上半身斜穿著一件獸皮,金色的頭發微卷,眼睛也像是被太陽親吻過的璀璨金光晶亮著,一身肌肉并不顯得過分夸張,但卻在流暢的線條里充滿著原始的力量美感,色澤是健康的蜜合色。
他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漫不經心地嚼著,兩只手枕在腦袋后面。
李長生“金丹期這小子怎么混進來的”
“神魔山,葉晝。”獸皮金發少年掀起眼皮子,懶洋洋地看過去,“我們神魔山就在神魔戰場旁邊,可不像你們那些喂資源長大的所謂天才,都是溫室里的花朵,打小沒有見過一滴血,神魔山弟子所有的修煉資源,都是從神魔戰場殺出來的。我不在這里,你養我啊”
神魔山的掌門凌云子,“咳、咳,葉晝,不許對李師叔無禮。”
“少說兩句吧,老頭子,你都快咳死了,我可不想繼承你那窮到鳥不拉屎的神魔山。”
宮玄靈方才和葉晝在同一片戰區,親眼見到只有金丹期的他一路殺穿的戰績,“葉小友不愧神魔山第一天才之名”
老宗主任虛子“這一次我們能夠贏得戰機,多虧了本門弟子時青青。”
陶朱公、李長生、黃鶴子、赤童子、宮玄靈,全部眼睛一亮,異口同聲地說“是我教出來的弟子”
其他宗門的人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滿臉問號。
難不成有這么多同名的人,剛好都叫時青青
陶朱公干咳一聲“她的弟子度牒,似乎是在我們丹峰哦。”
李長生才不管什么弟子度牒,拉起自己一個酒友“我跟你講,時青青的劍道天賦喲,那是劍塔主人親自認證”巴拉巴拉。
黃鶴子拉起一個樂友,“你敢想,青綿蟲都能培育出戰斗靈寵這就是時青青首創的,她是一個天生的馭獸師。”
宮玄靈和赤童子也紛紛炫耀起時青青在符陣和煉器方面的天賦。
其他宗門的長老都好酸。
怎么我們就沒有這樣的天才弟子啊
任虛子撫須而笑“老夫欲往魔界一觀。”
斷云和葉晝一左一右地跟隨。
葉晝沖凌云子擺擺手“老家伙你就放心吧,等干完這一票,以后什么陸泊錚、時青青,通通都不會再有人提起,說起人族第一天才,那只有我葉晝下次攀比弟子,你絕對是人群中最閃亮的那個崽。”
凌云子尷尬地摸了摸胡子,這種事不要講出口啊咱們心里暗中攀比就好啦。
不過他的后背還是挺的更直了一些,我的弟子還有再戰之力,還能跟老真人去魔界,你們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哦。誰讓你們不光自己不能打,收的弟子還不能打。
其他人全部站在界域通道口。
他們進不了魔界。
眾人本來也只剩下半口氣吊著了。
魔界到處魔氣肆虐,對于魔修來說都十分暴虐,吸收起來要忍受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