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死寂,甚至包括有些油滑的玄一道人,雖然不認識壽姐兒,但朱厚熜還是見過幾次的,如今也開始眼觀鼻鼻觀心,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突然,妙樂怒氣沖沖地嚎了一嗓子,“好啊,你們還組團來你小子哪個道觀的,看我不通知你師門”
冼如星心中為英勇的妙樂女士點贊,自然而然地接話道“咳咳,師姐,算了,今天大喜的日子,菜還剩不少,一起來吃吧。”
玄一道人也趕緊打圓場,妙樂只好悻悻作罷。
兩個小孩兒還有些扭捏,見此冼如星彎下身子,笑瞇瞇地對著壽姐兒道“可還記得我小廚房煙大,以后可不能去了,想吃什么直接與旁人說便是。”
小姑娘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微不可查點了下頭。她今年不過七歲,雖王府錦衣玉食地供著,但長得卻極為瘦小。家中為了防止養不大,連名字都不敢取,只壽姐兒壽姐兒地叫著,所以長出副謹小慎微的性子,今日與兄長來這兒偷吃,已經是做過最刺激的事兒了。如今敗露,未免害怕,還好跟前的女道士和善,算是撫平了心中的不安。
“喂,你不錯,叫什么名字,以后我陸炳”男孩兒見壽姐兒三兩下被安慰好,大為高興,帶著幾份趾高氣揚對冼如星問話,然而還沒說完,頭就被朱厚熜重重地敲了下。
冼如星嘴角抽了抽,上下打量了下這位被后世不少同人文yy過的未來錦衣衛首領,在明確對方還是個心智不成熟的矮冬瓜后,也就失了興趣。
而一邊的朱厚熜,此時已經后悔經不住兩小的軟磨硬泡,帶著他們來社稷壇了,要不是他倆,自己也不至于被人發現。
不過朱厚熜畢竟少年老成,只尷尬了一會兒便大大方方地坐下,趁著對面還沒說話,反而開口道“方才隱約聽見你們提起白糖,白糖怎么了”
玄一與冼如星對視了一眼,不敢隱瞞,將事情的經過復述了一遍。
朱厚熜聽得津津有味,待講完,冷不丁開口道“這么好的營生,只將視線放在湖廣,未免有些可惜了。”
“那世子的意思是”
沉思片刻,朱厚熜緩緩道“這樣吧,你們把成品交給我,我負責找人送往江南與北直隸那邊,那里人吃起糖來可比湖廣兇多了。”相較于玄一,他知道冼如星的身份,對其更有信心,所以一開口就是要將生意鋪往全國。
三人簡單商議了下,都覺得可行,之前是因為玄一的能力只可顧及湖廣,但倘若真背靠興王,做大做強不過一句話的事兒。
最后分配利潤,興王府占據六成,冼如星三成,玄一一成。對此玄一沒有絲毫不悅,雖說只有一成,但他只出了些簡單的人力,況且又是整個大明的生意,如此已經是夠幾輩子吃用的了。
老胖頭兒笑得合不攏嘴,連忙招呼妙樂再炒兩個菜。
妙樂本身被冼如星使喚就心氣不順,如今看到小道童都能跟師父坐在一起,自己卻要伺候人,更加心氣不順。于是沉這一張臉端盤過來,剛好瞧見朱厚熜要動筷子,順手抄起對方眼前的菜,放到自家師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