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陣子忙著弄香水掙錢,因為知道歷史上嘉靖皇帝最后大獲全勝所以也沒怎么摻和,現在方才知道,原來斗爭的過程竟然這么艱苦。
沉默著與少年吃完晚飯,遲疑片刻,還是開口問道“現在你打算怎么辦”
“不知道,能拖多久是多久吧。”朱厚熜陰沉著一張臉,“那幫老不死的老頑固,滿口祖制祖制,我遲早要狠狠教訓他們”
哎冼如星再次嘆了口氣,之前跟他說的他是半點沒往心里去。
朱厚熜見她這樣,不禁問道“怎么了你該不會勸我以德報怨吧。”
搖搖頭,冼如星突然反問道“既然給興獻王上尊號茲事體大,朝臣們又不肯讓步,那么陛下認為,您與他們相對,有何優勢。”
朱厚熜一時語塞,他好像啥也沒有,但又不愿意認輸,憋了半天,憤憤道“我年輕”
大不了熬死他們一群老鱉孫
“行,那你熬著吧。”冼如星被他逗笑了,旋即不再開口。
朱厚熜坐在龍椅上生悶氣,半晌,還是忍不住道“好吧,那你說,我有什么”
“陛下剛才不是自己都說了,”冼如星放在筷子,微笑道“祖制啊,這不就您最大的依仗。”
事實上,在古代“君為臣綱”的體系下,皇帝本身就占據天然的優勢,君臣相斗,臣子很難徹底壓倒。
“那可是您的祖宗,他們扯祖制,您也把祖制搬出來好了。”冼如星循循善誘,“至于缺少人手,那更好說了,眼下京城里可就有一百多貢生等著為您效力呢。”
朱厚熜微愣,旋即兩眼放光,是了,還有他們
說起這批貢生也是多災多難,原本是正德十五年于京中參加會試考中的,結果當時的皇帝還在南直隸胡鬧,于是他們只能繼續等,這一等就是兩年,期間連天子都換了殿試還沒考。好在朱厚熜還算有正事兒,前兩天讓禮部舉行了殿試,如今名次已經出來了,過些日子就要張貼。
“天子第一屆新科進士,陛下可以借口舉行鹿鳴宴,到時候貧道也過去”
“你不是不愛這些宴席嗎”朱厚熜挑眉,“之前請你去都一直推辭。”
“陛下,”冼如星無奈地表示,“就算新科進士急著表現,但終歸有不少人估計得罪朝臣。真能為陛下所用者,必然是那家境貧寒,郁郁不得志而且著急出人頭地之輩,甚至不顧周圍人眼光。”
“貧道蒙陛下厚愛,如今在朝野也算有些名氣,額大多是些污名。”冼如星聳肩,想到那些人怎么在背后編排自己又有點想笑了。不得不說,古代文人的想象力真的是無窮無盡的,什么江湖騙子山精野怪都是小意思,冼如星甚至聽過自己是興獻王借尸還魂重返人間的傳聞。
莫名其妙成了朱厚熜“野爹”后,她已經能將一切淡然處之了。
晃了晃腦袋,繼續道“所以,能頂住世俗眼光接近貧道者,就是陛下您需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