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如星難得沉下臉,下面道士集體點頭,噤若寒蟬,沒人敢講話。
等事情結束后,冼如星又去安撫了夏言,總算是將人按住,方才卸下包袱,轉頭去找了嘉靖,見面第一句話便是,“把夏言調走吧。”
朱厚熜此時正在翻看奏折,聽到冼如星這樣講有些幸災樂禍道“咋了,你也受不了那家伙了啊。”
冼如星嘆氣,把豹房發生的事兒大致說了一遍,苦笑道“你也知道我為了培養這批人花了多少心血,他可倒好,差點兒給我連鍋端了。”
但說實話,這件事兒也不能全怪夏言。一個人所受的教育決定了他的眼界思維,就像當時夏言提議海禁,站在后世的角度,大家自然知道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但倘若真的身處于歷史中,很難做出完全正確的判斷。
雖然與夏言接觸時間不長,但冼如星還是比較相信這位的人品的,不光因為史書上記載他因為極力支持收復河套最終被嚴嵩構陷。更主要的是即使再教書崗位上,夏言依舊不畏強權,見到哪里有不公平的事兒拼了命向皇帝上書,真正做到清正為民。
“他這樣的人,放在我那兒實在是浪費,最適合的便是去都察院當個純粹的諫臣,之前陛下擔憂張家兄弟會對其不利,現在他倆恨不得窩起來,短期內也不會惹事兒,該是將其放到正確的位置上了。”
張鶴齡張延齡前段時間在大街上跟人起沖突將對方揍了被言官象征性地參了一本。百官們原以為這么點兒小事兒陛下不會太認真,但是朱厚熜記恨著張太后逼自己選秀,想到當時自己尚未明確心意,萬一稀里糊涂真答應了,那他跟冼如星不是就這么錯過了。于是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狠狠罰了張家一頓。
現在聽到女道士這么說,才不情愿道“好吧,那我給你換個人就是了。”
接著又有些不爽地表示,冼如星也未免太好說話了,豹房那幫道人那樣不安分就那么放他們走。
冼如星笑了笑沒回話,自己的生意能有現在的規模,其實也離不開那幫人的努力,許多東西她只不過提了個雛形,結果道人們竟然真給搗鼓出來了。如此放到現代也算是個專家,她想要推動工業發展,首先自己就得尊重知識,對于真有能力的人,給予一定的自由度也是應該的。
不過嘛,按照冼如星的預想,怎么也要一年后才進行這項計劃,結果現在就有人坐不住了,反骨確實重了些。
冼如星杵著下巴陷入沉思,最后得出結論。
決定以后再培養人還是優先考慮女的,這時代男子的晉升通道還是太多了,只要有了資源,哪怕離開冼如星也能生活得很好。而女子則不同,在跟著自己取得了一定地位財富后,她們一定會更加緊密地追隨。就好像之前在豹房接受的那批宮妃,有一個算一個,都對冼如星忠心耿耿。因為她們知道,能給自己這一切的也就只有冼如星。
好在通過這段時間的努力,自打嘉靖即位后,民間的風氣松動了許多,而冼如星自己也將名氣打出去了,想必以后會有越來越多的女子來自己手下工作。
前途一片光明,冼道長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