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格一下子癱坐在低,心中的僥幸蕩然無存,眼淚都要飆出來了,嘴里不住求饒道“我、我一時鬼迷心竅求求您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帶走,關起來。”冼如星搖頭,對身后士兵道。
等一切都辦妥當后,尚且有些懵的監考們終于有了問話的機會,商林楓搶先開口道“冼真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冼如星將眼鏡擦了擦,然后遞了過去,示意他們來看。
商林楓狐疑地接過,對準其掌心中的大米,不過一眼,便忍不住驚叫了一聲,只見那米上密密麻麻刻滿了小字,人用肉眼很難看清,但經過千年冰的放大,便能勉強識別出來。
早在聽到眼鏡中間厚兩邊薄的時候冼如星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按說近視鏡都是凹透鏡,如此也不應該啊,更何況年輕人大多用不上老花。等到起火災,她瞬間反應過來,八成是在用放大鏡的時候不小心引燃了考場。
事實上,米雕本身就是清朝人發明出來的作弊手段,至于為什么如今就冒出來了,全因為冼如星讓玻璃產品走入尋常百姓家,如此引發了連鎖反應。
“這也太努力了吧有這勁頭多溫兩遍書不好嗎”治學治了一輩子的老書生張璁震驚。
冼如星也感嘆于這種“土法煉鋼”式的作弊手段,看了看手中的簡易放大鏡,心中許多念頭閃過。
甄格一事雖然驚險,但好在沒造成什么人員傷亡,等風波過去后,眾人繼續監考,九天結束,當舉子們艱難地走出考場之時。不光是學生,就連冼如星都有一種恍若隔世的輕松感。
伸了個懶腰,她的任務其實到此為止了,畢竟之前也說好,冼如星不參與出題閱卷,只負責后勤工作,最后交代了幾句,便轉身回宮。
然而才休息了一天,就外面人說徐階來找。
冼如星挑了挑眉,雖然自己不是正經監考官,但為了避嫌,兩人實在不應該往來過甚。徐階雖然年輕,但也是七竅玲瓏的心腸,前段時間就連給冼如星寫信都寫得少了,所以今日這般必然是有要事。
剛好之前冼如星答應過他要與其參觀豹房,于是就大大方方將人領了進來。
再說另一邊,朱厚熜在讓女道士負責科舉之后的隔兩天就已經后悔了,無他,主要是冼如星每做一件事常常全身心投入,而科舉又不是一天兩天能結束的,所以到目前為止,他已經兩個來月沒跟對方好好說過話了。
這使得小皇帝整天憋得抓心撓肝,想要收回成命又覺得拉不下臉,最后只能幽怨地望著心上人背影。
現在科舉總算結束,朱厚熜再也忍不住,想要馬上飛奔到冼如星身邊。
當然了,為了給對方留下個好印象,他特意換了身平日里不怎么穿的青色錦衣,因為冼如星平日里穿的道袍就是青色,如此一來,兩人站在一起,也許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對的。
想到這里,嘉靖忍不住傻笑,他站在玻璃鏡前整理了下衣冠。突然發現自己下巴好像隱隱有些犯青,湊近一看,方才反應過來這是長胡子了,心情頓時大好。
朱厚熜挺直腰板,衡量了下自己與冼如星到身高,感覺女道士現在應該只到他的鼻子,再過兩年,說不定他能完全將對方抱在懷里。
“你們說,朕現在看上去給人感覺像是多大年紀若說二十歲了有人信嗎”他期待地問向左右太監。
谷大用搶先開口道“怎么沒人信,陛下您龍章鳳姿,旁人哪能猜到您的年齡看見您只會覺得深不可測。”
朱厚熜抿了抿嘴,他不太喜歡這個回答,不過因為馬上要見冼如星,喜悅都要溢出來了,于是也沒追究,只讓宮人們準備鑾駕。
“陛下,”谷大用面色微變,有些焦急道“您之前不是說了今日想出宮逛逛嗎,奴婢行程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