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如星連忙點頭,起身將幾人送了出去。
屋外,費宏兩條腿好像上了發條,蹭蹭蹭走在最前面。
身后的楊一清忍不住叫道“哎呀,子充你慢點兒,體量一下我這老胳膊老腿的,我在西北待久了,一到冬天骨頭縫兒里就疼。”
費宏停下腳步,面色鐵青地回頭道“你們磨磨蹭蹭的是還想在這兒待嗎實在是、實在是有辱斯文”
“年輕人慕少艾怎么能是有辱斯文呢,你自己當年還不是一樣。”楊一清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兩人曾經共事過,楊一清還是費宏上級,于是扒起對方老底毫不留情。
“你們都不知道,這家伙剛成親的時候,我們太常寺明明中午管飯,非要走幾里地回家跟媳婦兒一起吃,當時還找借口說孝順父母,大家都不好意思點破他。”
“住口”費宏老臉通紅,惱羞成怒道“能一樣嗎我那是夫妻”
“那你咋知道人家不能成兩口子”
“越說越不像話你老糊涂了是不是”費宏氣得直哆嗦,“我先不說冼如星是個出家人,你就看剛才兩人那樣兒,冼如星一個眼神陛下就乖乖回去了,她本身在前朝就不消停,以后真進了后宮,行那牝雞司晨之事。”
“楊一清,你是想讓大明也出個武曌嗎”
“這”楊一清不說話了,畢竟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冼如星確實是個強人。這樣的角色倘若在前朝還能用“受信任的臣子”來對待,等到了后宮真成了皇帝枕邊人,天底下就沒人能壓得住了。
費宏眉頭緊皺,環視了周圍一圈,沉聲道“今日之事,我們就當沒見過,之后誰都不許往外說聽到沒有”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絕對不會外泄半句。
費宏嘆了口氣,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心事重重地走出皇宮。
送走他們后,冼如星自己坐在椅子上,雙眼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天,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發蹲在地上。
“啊啊啊啊”
兩輩子活了三十來年加在一起的社死沒有方才幾分鐘多她是真沒想到朱厚熜這個小崽子對自己竟然有這種心思
回憶了下兩人之間的相處過程,好像也沒做過什么越界的事兒,難道說是因為對方身邊就自己一個能說話都異性,所以搞錯了
不管怎樣,事情已經發生,既然不想回應,那就爭取冷處理吧。
冼如星這般打算著,回想起朱厚熜當時說得話,又是一陣頭疼。
五年啊那時候他好像才十二三吧
你們老朱家怎么回事兒
就這樣渾渾噩噩過了一晚,早晨起來后打算繼續在豹房忙活,然而緊接著就收到了徐階的拜帖。
冼如星皺眉,“跟他說我這兩天沒時間,等改日的。”
趙似露不知昨天發生了什么,見她心情不好,便有些猶豫,許久,還是開口道“要不,還是去見見”
冼如星挑眉,疑惑地看著她,“你”
“別看我,我跟他沒關系啊。”趙思露解釋道,“主要是我聽聞那小子來的時候都要哭了,說不定有什么急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