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一聽覺得也是,他一直對自己比冼如星小這件事兒耿耿于懷,既然雙方都挑明了,那么也時候展示出成熟男人應該有的灑脫穩重。
可如果這樣,不是暫時見不到她了
朱厚熜猶豫再三,突然,手下內侍稟告,說冼真人求見。
少年愣住了,接著一下子蹦了起來,六神無主道“快、快將人請進來。”
“陛下,穩重”黃錦在旁邊提點,接著表示自己會將所有人帶下去,給皇帝充足的空間發揮。
朱厚熜強行鎮定下來,然后點了點頭,“嗯好,你們都退下吧。”
沒一會兒,冼如星獨自走了進來,對著朱厚熜行了一禮。
少年看著女道士,緊張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但還是面無表情,淡淡道“坐吧。”
兩人分別搬了把椅子坐下,雖然相距不到幾米,但誰也沒先開口。
一股淡淡的尷尬在空氣中彌漫。
朱厚熜想到方才一再強調的事情,喉結動了動。
穩重成熟的人,似乎應該先開口。然而還沒等他出聲,對面的女道士便緩緩道“陛下,貧道這次來,主要是有事想與您商量。”
“額啊”朱厚熜有些懵了,沒想到是這個開局,措手不及之下只能點頭,“那、那你就先說吧。”
冼如星垂眼,在心中組織了下語言,旋即快速將徐階求自己的事兒復述了一遍,之后平靜道“我知道這個甄格以后是進不了朝堂了,但要是就這么打死是不是也有點可惜,要不然”
“你來就想跟我說這個”
話沒說完,就被朱厚熜打斷。
冼如星抬頭,注意到少年慍怒的雙眼,立即有些心虛地躲過視線。
“誒、是”
朱厚熜自嘲地笑了笑,直接起身,站到對方身邊,“你對昨天的事兒就沒有什么感想沒有什么想說的”
冼如星聽到“昨天”兩個字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抿了抿嘴,“咱能別再提那件事兒了嗎,實在太尷尬了,我不知道陛下你是吃了酒還是一時糊涂,但我們倆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繼續以君臣相稱好嗎”
“不好”朱厚熜直視著冼如星的雙眼,倔強道“我不知道是做了什么讓你得出這種結論,但我現在可以明確地與你再說一遍,不是喝多了也不是糊涂,我就是心悅你,我心悅你已經五年了。”
“昨天晚上我一整宿沒合眼,不停在想你,緊張得茶飯不思,而你今天過來就與我講這個”朱厚熜語氣中甚至帶著幾分委屈,控訴地看著女道士。
有那么一瞬間,冼如星竟真覺得自己是個薄情寡義的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