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仇鸞叫得凄慘,但實際上子彈經過二次碰撞的力量已經很小了,最后軍醫來檢查,不過是大腿蹭破了點皮。冼如星見其那副樣子,覺得有些搞笑,但她畢竟心思深沉,能控制的住。旁人可就沒這份定力了,一個兩個憋得面色通紅。
仇鸞都要氣壞了,因為人多不太好發作,于是即便俞大猷一個勁兒地道歉,依然把所有怒火都集中在其身上,本身他來這兒就是聽說對方拒絕來自己軍帳,覺得不給面子,來找麻煩的。現在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瞪著俞大猷雙眼都要冒火了。
冼如星輕咳兩聲,有意打了個哈哈,“哎呀,仇將軍你看這,都怪我非要拉著俞行長試槍,還好沒傷到要害,這樣吧,我把皇上賜下來的傷藥給你,改日做東,請您吃頓好的。”
仇鸞嘴角抽動了兩下,強壓住怒火,“那就謝過冼真人了,真人,我這邊不太方便,你看要不要”
冼如星心領神會,立刻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將軍好好養傷。”說罷,領著眾人離開。
仇鸞盯著俞大猷的背影,目光中閃過絲怨毒。
出了軍帳,冼如星對著忐忑不安的俞大猷道“行了行了,這事兒我也有責任,改日我幫你備份禮,咱倆一起來給仇將軍賠罪,回去吧。”
俞大猷聽她這么說,緊張的情緒方才緩和一些,幾人就此分別。
之后的日子也沒什么好說的,前線依舊是老樣子,雙方對壘,互不相讓。不過出乎冼如星的預料,占據了大同的蒙古那邊似乎是更加焦躁的一方。有探子回報,據說蒙古幾個部落長時間占不到便宜,已經對鄂爾多斯部、土默特部著兩個部落多次表示過不滿,要是再打不下來,對方自己那邊可能就要炸了。
得到這個消息,大明這邊精神大振,若是如此,那說不定不到夏天就能結束這一切了。
冼如星挑眉,她總覺得沒這么簡單,反而繼續讓武器制作局繼續趕工。
對此,陳二狗有些不解,忍不住問東家為何要這樣做。
冼如星看了他兩眼,反問道“你賭過錢嗎”
“額,之前為了應酬工作,玩過幾把,東家放心,小的絕對不會沉迷其中。”陳二狗知道冼如星一直十分注重手下的品行,于是連忙保證道。
“放松放松,你我還是相信的。”冼如星點頭,“不過若是一個人本身抱著贏錢的心態去賭桌,之后一直輸一直輸,你覺得他會起身就走還是繼續賭下去。”
不等對方回答,就自顧自開口道“他大概率還是要賭下去的,有種東西叫沉沒成本,倘若繼續,還有翻身的機會,這時候停下來,之前的就全浪費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大敗一場,把希望全打碎,讓他們知道知道再不收手連底褲都要輸掉。”冼如星嘆氣,轉身安慰道“當然了,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我當然希望蒙古人能就此離開,咱們也不過是做個完全的準備。”
拍了拍滿臉沉重的陳二狗肩膀,冼如星走出軍帳,恰逢俞大猷帶兵出門掃蕩賊寇,兩人相遇,俞大猷下馬沖冼如星行了一禮。
經過這接連的幾件事兒,他自覺欠了女道士不少人情,即便冼如星表示不在意,但依舊有些不自在。
冼如星也是看出了這點,揮了揮手,讓他忙自己的吧,旋即就轉身去了武器制作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