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你們怎么就是同伴了當日情況不對,白蓮教一眾人是不是率先跑了之后的日子他有聯系過你嗎我聽你的語氣,平日里對那幫人也是看不慣的,這次你們老大已經死了,你也算救駕有功,到時候我幫你從旁說和一下,不管怎樣保住性命還是不成問題的。”
冼如星說得情真意切,陳尋也明顯有些意動,但終究是所有顧及,遲遲不肯下決定。
如此女道士又祭出了殺手锏,沉吟片刻,開口道“其實,之前我曾經和皇上商議過,廢除賤籍,在漁戶、丐戶居住的地方設立學堂、醫館一事。”
聽到此處,陳尋猛然抬頭,“你說什么”
冼如星又重復了一遍,“我跟你明說吧,這次下江南本身就是為了瓦解鄉紳官吏的報團,開設工廠,工廠你知道吧就是報紙上那些。但本地人的關系根深蒂固,最開始的人手肯定不好找,所以你們都是很重要的勞動力。哎,也怪我,本來兩年前就商討過這些事,只不過當時面對的阻力太大,嫌麻煩有些退縮了,要是當時咬咬牙堅持一下,恐怕也沒有今天的事兒了。”
九姓漁戶從小只能在船上生活,過得與牲畜無異,陳尋打從有記憶就受盡世情冷暖,聽到以后的日子能改善,仿佛窺見天光,不自覺落下淚來。
“好,我答應你,只要你們說話算話,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少年吸了吸鼻子,眼底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冼如星松了口氣,總算是了卻一樁心事,回頭就去找朱厚熜商議。
見到人后將所思所想與其復述了一遍,接著開口道“白蓮教這么放任不管也不是辦法,之前在蒙古就被他們跑了,現在總要做個了結,不然江南這邊前有本地官員阻力,后有他們搗亂,恐怕很難堅持下去。”
嘉靖聽罷沉默不語,半天,陰陽怪氣冒出一句,“你倒是很關心那小子。”
冼如星“”
她有些哭笑不得道“我得提醒你一下,陳尋才十四歲。”
“哦,我也提醒你一下,咱們倆第一次見面,我才十二。那時候我就心悅你了。”
“夠了夠了,”冼如星抬手,示意對方不要再說了,她今天是來講正事兒的。
“我說的怎么不是正事兒了”朱厚熜不滿得嚷嚷,“咱們倆的終身大事,哪還有比這更重要的”
冼如星大驚,連忙道“噓你小點聲,門口那么多人呢。”
也許是皇帝落水刺激到了大臣們,如今嘉靖身邊侍衛里三層外三層,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怕什么,我看他們誰敢說出去。”朱厚熜不滿,接著有些委屈道“你之前不是都答應了嗎”
“我答應什么了”女道士有點懵,緊接著就接受到對方控訴的眼神。
冼如星“”感覺自己好像個始亂終棄的渣女。
事到如今,再裝傻好像也說過去了,冼如星長嘆口氣,與朱厚熜正色道“你的心意我知曉,我所顧慮的,幾年前也跟你說清楚了。人非草木,咱們倆這樣不上不下的確實難受。這樣吧,我提出幾點,你要是真能接受,那就先在一起試一試。要是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