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黎樂終于哄好了小白虎,醒來的時候,神清氣爽。
似乎是察覺到她醒來的動靜,床上的小鳥眼皮閉著眼珠子卻動了動。
只是,原本睡在枕頭上的小鳥,因為黎樂亂七八糟的睡姿不小心滑落到靠近枕頭的被窩口處。
這兒的氣息比她頭發的香味還要濃郁,細細密密的芬芳從被窩的縫隙內滲透出來,又無孔不入地鉆入鼻子、眼睛、羽毛當中,白梵被熏得昏昏然,腦袋不自覺往翅膀內蜷了蜷,身體懶散的眼睛都不愿意睜開。
但沒等他沉浸太久,黎樂轉了一個身子嚴嚴實實地壓在他的身上,他化形的小鳥無意識地啾了一聲。
黎樂一愣,感覺到后背似乎磕到了什么東西,立刻驚嚇地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她扭頭往床上看了過去,她的床單上居然躺了一只小麻雀,或許是剛才她壓到它了,小麻雀這會兒翅膀都歪歪扭扭,整只鳥都平躺在床上,它睜著眼睛望著她,明明沒說話卻好像很委屈在向她撒嬌。
黎樂連忙小心翼翼地將它捧在手心,看到它慢慢收攏起翅膀烏溜溜的眼睛看著自己,眼神還是很精神的,心里松了一口氣。
她不好意思地輕摸了摸它的腦袋,“對不起啊小鳥,剛才不是故意壓到你的。”
她也沒想到自己床上居然會有鳥飛進來。
目光掃向房間半開的窗戶,黎樂只以為這只麻雀就是順著那誤闖進來的。
白梵這一覺也睡得很滿足,體內靈力又恢復了一點,不過,更讓他愉悅的是現在渾身上下都染上了黎樂的氣息,仿佛他就是她光明正大的伴侶。
白梵很喜歡這種感覺,雖然剛因為意外不小心用這個小身軀承受了黎樂的體重,但他不是普通鳥雀,對他自然沒有損害,不過那會兒他突然想到自己還是她貓的時候,有一次她不小心把腿放在他肚子上,她那天對他又哄又親,以至于他第一想法居然又是想讓她哄一哄自己。
于是,白梵故意露出委屈的眼神,讓自己顯得更狼狽一些。
而現在,許久未曾聽到黎樂用這般溫柔地語氣哄自己,他一時沒忍住用喙在她掌心親昵地蹭了蹭。
他不想當人了,他還想繼續做她的貓。
只是,如果是貓的話,有太多事也不方便做,他也不希望黎樂一直把他當寵物。
白梵鳥瞳暗了暗,收斂思緒。
小麻雀看起來很有活力,烏溜溜的眼珠子會轉來轉去,還會懶散地把翅膀擱在她手中,黎樂被它嘴巴蹭了幾下后莫名手心有點癢,慶幸它沒事后目光又忍不住投在它的腹部。
它身軀看著嬌小玲瓏,但小肚子卻像吃撐了圓滾滾的,一只小肥啾,就連那會兒的叫聲也是清脆的啾啾聲。
不過,黎樂沒從那叫聲聽出什么話,也許是被嚇到了,類似于人類的驚呼聲并沒什么意思。
她目光仍然凝留在它腹部,心癢難耐地輕戳了戳它小肚子,她力氣沒控制的好,白梵也一個不注意身子踉蹌了一下,又很快撲騰著翅膀穩住了身體,眼睛定定地望著她。
黎樂有些心虛地眨了眨眼,確定小鳥沒事后,終于舍得下床帶它到窗戶邊。
“小麻雀,快走吧。”
她柔聲道,而手中的小麻雀又看了她一眼,才戀戀不舍地從飛走了。
它的身影從飼養員小屋口的大樹飛過,在半空中盤旋一圈飛到了拐角方向,很快沒了身影。
黎樂視線微收落在了窗外的風景上,動物園內綠化做得很好,哪怕他們現在是在外圍區,但一眼看去仍是蓊蓊郁郁的樹木,綠色成蔭,舒緩了夏日的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