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四年的春天來得格外突然,前些天你還在穿毛茸茸的針織衫,今天就被熱得出了一層薄汗。
趁著下課的間隙你把外套什么的都脫下掛在椅背上,鄰桌的夏油杰瞧見你這幅貪涼的模樣,便提醒道“只穿一件襯衫很容易著涼的。”
隨著年歲增長,他身上的男媽媽屬性也愈發明顯,平常生活中凡事都要叮囑你幾句,比如來接你上學的時候問你有沒有落下什么東西,借你筆記更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一開始你還擔心會不會太麻煩他,鄭重地問過他一次這樣的問題,得到的回答卻是,“我只是想要好好照顧阿蟬而已。”
既然對方都已經這么說了,你就更加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完全沒關系的,因為我真的好熱啊,你看,額頭上都是汗誒。”為了表示自己真的很熱,你還撩起自己的劉海給他看看額頭,上面果然有一層薄汗。
“需要手帕嗎”
夏油杰從小就和同齡男生不太一樣,他太過細心,甚至還會隨身攜帶手帕,連你都不會帶手帕這種東西。
“其實也還好”
話還沒說完,他已經伸手替你擦去額頭上的細汗,動作輕柔得像是羽毛掃過,你怔怔地看了他幾秒,他的指腹似乎在不經意間掃過你的額角。
夏油杰在步入國中后五官長開,長相愈發清秀,外加之身上自帶的神秘氛圍,已經隱隱成為女生們的話題中心人物。
“怎么了”見你愣住,夏油杰低聲問道。
“沒什么,就是感覺杰真的好溫柔啊。”
上課鈴在這個時候響起,他抿唇笑笑,將手帕收回,在你托腮看向窗外時他的手指摩挲過手帕,再仔細地將帕子疊好放入口袋。
平凡的國中生活就是這么一成不變,你也沒有加入什么社團,上學這幾年來都是回家部的成員,夏油杰則是有加入過棒球社在棒球社社長的再三懇求下,但是只堅持了一個學期就宣布退出。
他明面上給出的理由是要專注學業,但只有你知道,他哪怕不認真聽講也能取得優異成績,所以他完全就是在找借口而已。
至于真正的理由,你沒問,所以他也就沒有說,不過所有人都猜測是和你有關的,畢竟夏油杰只有對你才會有特殊待遇。
對此,你認為這是夏油杰出于對“同類”之間的惺惺相惜,盡管你本身沒有咒力,但光是能夠看見咒靈這一點就足以讓他把你歸為“同類”,這確實是正確答案的一部分,但還是讓你覺得有些不舒服。
就好像他是在居高臨下地俯瞰其他普通人,盡管他很多時候都是在保護他們,這種感覺怪怪的。
上課的時候你還有空思考這周末禪院直哉過來會不會觸發下一段劇情,禪院直哉前些日子還將頭發都染成金色,你見到他第一面都沒認出來。
好在他的臉很能打,什么發色都能抗住,所以居然還挺適合他的,顯而易見他就是進入了叛逆期,你很真心實意地夸獎了他的發色,并且提議,要不再打個耳洞算了。
沒成想他居然也答應下來。
所以呢,他這周過來的時候會戴上新買的耳釘嗎居然會有點期待欸,可能是因為禪院直哉對待你終于學會收斂起大少爺的脾氣,但與之相對應的,他也總會從你這里索取些什么。
往往都是擁抱,明明小時候提出擁抱的請求還會支支吾吾,長大了卻完全沒有這種顧忌,只是想要擁抱了就會攬你入懷中,毛茸茸的頭發蹭著你的臉頰,簡直就像只小狐貍。
“在想些什么”下課了,但老師還在講臺上給一兩個問題目的學生講解,其余學生都是聊天的聊天,玩鬧的玩鬧,夏油杰瞧見你托腮沉思,“現在把外套穿上吧。”
“哦。”
一邊穿外套,一邊回答他的問題,你說“嗯,這周末他要過來,我和你說過了嗎他上次染了個金發,然后我就說要不他再去打個耳洞算了。剛剛就在想這次見到他會不會打耳洞呢”
套上外套,你的襯衫領子卻亂翹,夏油杰很自然地替你撫平衣領,手指有意無意地搭在你的脖頸,他笑容溫柔,“原來阿蟬喜歡男生打耳洞嗎”
“也不是吧就只是感覺,那樣子會和他的發型比較配。”金發配耳釘,看起來就像是叛逆少年,想著想著,你的唇角上揚。
在你視野的死角里,夏油杰原本清淺的笑意消失,唇線繃直,他的聲音很輕,“是么阿蟬真的很在意他啊。”
“畢竟他對我來說很重要嘛。”禪院直哉可是你現在劇本的男主啊,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嗯,所以在意他也很正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