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傻子,聽懂了夏油杰的弦外之音,就覺得五條悟有時候的小心機真是多的可怕,索性借著這個由頭把手給收回來,“你這樣會讓杰很困擾的。”
手一下子就變得空蕩蕩的,五條悟低頭看了眼手掌,又瞧了眼你努力地板起臉,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但很可惜,你的長相甜美,再怎么面無表情都很可愛。所以五條悟需要稍微費點心思才能控制著嘴角不上揚。
“哇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糟糕,果然還是失敗了嗎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呀,哪怕是被你用佯裝生氣的眼神注視,只是看著你那雙蜜糖色的眼睛就會忍不住唇角浮現笑意,搞得像是被奪走了所有的壞心情一樣,真是神奇。
你轉頭又去問夏油杰,“真的不要緊嗎要回去換件衣服嗎”
因為你是背對著五條悟的,也就錯過了他別有深意的注視,但夏油杰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對你笑了笑,“沒關系的,畢竟你的事情比較重要,是要去找那位咒術師對么”
“是啊,喏這是我在協會負責人那里拿到的名片。”你還給他看了看名片,夏油杰早就研究過馬德里的地圖,他的記性很好,當即就規劃出去那里的路線。
果然還是夏油杰靠譜啊,你收起名片,只需要跟在夏油杰后頭,就像他以前替你解決生活中的小事一樣,聽從他的安排。
站在另外一邊的白發少年將這一幕收入眼底,他有時候也會設想,如果當初你沒有離開京都的話,現在會不會就變得不一樣了,但這也只是想想而已。
真不甘心,初次接觸到名為“喜歡”的這種感情的少年在此刻也終于學到一個道理過去的回憶是怎么也無法被替代的。
吉普賽咒術師賽雅住在離市區有一段距離的居民區,臨近郊區的樣子,你坐在公交車上的時候還不忘和奉太郎發消息,昨天你已經把禪院家的咒術師遭遇襲擊的事情報告給禪院直毘人,但到現在都沒個回應。
有時候你都懷疑禪院直哉到底是不是禪院直毘人的親生兒子,他的孩子都瀕臨死亡了居然還能夠這么淡定。
奉太郎給你發了一些禪院直哉的近況,坐在你旁邊的五條悟瞄見你手機上的照片,一眼就看出照片的主角是禪院直哉,他頗為不悅地用手指敲了敲手背,想要說些什么。
五條悟本來是對禪院直哉無感的,對于這個人他也只不過是知道一個名字而已,畢竟對方作為禪院家的嫡子,偶爾也會與他的名字一同被提起。
然而往往都是用禪院家的嫡子來襯托五條家神子,誠然禪院直哉是有幾分天賦的,而且也繼承了父親禪院直毘人的術式,這或許能夠成為他自傲的資本,可一旦與五條悟進行比較,他的所有光環都會黯然失色。
畢竟在真正的天之驕子面前,他禪院直哉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甚至可以說是弱小的普通人。
五條悟從未將目光真正地在他身上停留過,除了在十歲那年,御家舉辦交流會,意在促進小輩之間的交流和切磋。五條悟就是在那次的交流會上第一次與禪院直哉打了個照面,然后不費吹灰之力將他擊倒。
癱倒在地的黑發碧眼少年臉上都是不可置信和不甘心,像是無法相信自己的努力甚至無法在五條悟手下堅持一分鐘。
這就是神子與普通人的區別,云泥之別。
五條悟已經記不清自己當時是什么反應,或許是面無表情的,也有可能流露出幾分訝異,總是被他人提及的禪院嫡子,也不過如此啊。
可就是這樣的人,曾經被他擊敗的人,卻能夠占據你的所有注意力,甚至值得你為他四處奔波尋找解咒方法,他又學會了另外一種情感,名為嫉妒。
不同于“喜歡”,假如說前者讓他品嘗出比甜點還要甜滋滋的味道,那么“嫉妒”的滋味簡直就是折磨,又酸又苦,讓人忍不住想要皺眉。
他開始懊悔,懊悔自己沒能早點抓住你,懊悔自己沒能趕在禪院直哉之前遇見你,這才導致你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別人。
明明你本該屬于他的。
宛若惡龍發覺自己的珍寶被狡猾的人類偷走,五條悟現在就是萬分的不悅,渾身都是低氣壓,他一旦面無表情就會散發出威懾感,尤其是那雙蒼藍色的眼睛注視著你的時候,曾經在幼年時如影隨形的非人感也再度出現。
“你怎么還偷看別人的手機啊個人隱私懂不懂啊”遲鈍的你后知后覺,直到現在才發現五條悟正看著你的手機,“這樣是很不禮貌的。”
想到五條家很可能都沒有教過他什么叫做個人隱私,你就覺得頭痛,只好一字一頓地和他解釋“個人隱私就是牽涉到一些不方便公之于眾的信息,沒有經過別人的同意就不能偷看個人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