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按照這趨勢,許聽晚真怕她聊出什么不該聊的東西“是有點急。”
“但是我一直沒問你,你領養狗狗,你把它養在哪里啊宿管阿姨查得可嚴了,根本躲不過的。”
難怪說撒了一個謊言就需要無數個謊去圓。
當時隨口扯得慌,現在成了一個進退兩難的難題。
裴競序興許瞧出了她身陷囹圄,低頭笑了一聲,笑她亂說大話,渾然不知如何收尾。
但他也不是見死不救的人,看她一臉窘迫,到底還是伸以援手,替她把小謊圓上“是條金毛。說是養在她竹馬家。”
一頓橫生枝節的飯,誰都沒有吃飽。
出了餐廳,許聽晚有點不好意思,畢竟是她請裴競序吃飯,最后還把人從餐廳里攆了出來。
現在兩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兩側高大的樹木掛著幾片稀疏的樹葉,干禿的樹枝與路燈打著交道,路燈像一只只反扣的碗,失去蔥郁的遮蔽后,直白地照在兩人身上,拉出長長的身影。
許聽晚一邊走,一邊扭頭問他“你還餓嗎要不再找一家但我覺得這個節日的風口,很多餐廳都被提早預訂滿了。如果要吃的話,可能只能吃些街邊的門店了。”
她不確定這么多年過去了,那樣的門店到底入不入裴競序的眼。
“我吃什么都可以,”裴競序的本意不在“請吃飯”這個行為上,因此他并未感到生氣,還配合著許聽晚的步子,放慢腳步。
許聽晚掏出手機,準備點開大眾點評,看看附近還有哪些餐廳。
她剛低頭,裴競序就站住腳步,從她手里抽走手機“走路玩手機太危險。”
抽手機的那刻,兩人手指相觸。
許聽晚渾身僵了一下,下一秒感覺路燈漏電,一路從她的脊背爬上來,涌上頭皮。
這感覺很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周圍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談及她和裴競序,以至于現在她跟裴競序站在一起的時候,會條件反射地往別處想。
她不確定這是不是心理學上的真相幻覺效應,這是一種心理暗示,即一個重復的信息就算是假的,隨著它被提及的次數不斷增多,人們就會相信它是真的。
這跟我是最棒的洗腦有異曲同工之妙。
許聽晚嚇了一跳,難不成她在潛意識里已經逐漸接受了這樣的設定
否則怎么會在簡單的手指觸碰上,發生這么大的反應。
她縮回手,盡量壓下自己的反常“不看的話,我不知道附近還有什么餐廳。”
“你不是急著看狗嗎”他今晚喝了一點帶酒精的飲料,不好開車,又因為今晚是私人行程,沒帶司機,便在路邊叫了個車,叫完才偏頭把手機還給許聽晚“我帶你去看金毛。”
“金毛”許聽晚以為他在揶揄自己,少見得因為說謊一事紅了耳朵。幸而黑夜低調,她才沒有在裴競序的面前展現難堪的一面“我忽悠婧婧的,你不是都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