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聽晚站起身,比了個請的姿勢。
裴競序抬了下眉梢,單手插兜地站了起來,跟在她身后。
許聽晚拉開屋門,想示意他離開。
然而,屋門才被拉開一條小縫,身后的男人就仰仗著身高的優勢,抬手將門推了回去。
“你干嘛”她轉過頭,背身抵上門板。
裴競序就這么站在她面前,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還沒回答我。”
“回答什么”
“你喜歡的,是我這樣類型的人是嗎”
兩人站得很近,她可以很明顯得感受到男人身上一些經過收斂卻還是抑制不住的侵略性。
許聽晚自認為是個遇強則強的人,這一點不單體現在學業上,也體現在感情上。哪怕是喜歡,她也希望自己是能掌握主動權的那一方,而不是讓自己陷在被動的關系中。
所以她說“是又怎么樣我是喜歡這樣類型的人,又沒說是喜歡你這個人。”
意料之中的話。
他勾了勾唇,垂眼看向身穿粉格棉織睡衣的女孩。
認識這么多年,他對她的脾性了如指掌,知道她死要面子,性格倔,所以他沒有步步緊逼,或者急于求成,而是順著她的話,低聲退讓“好。那我再努努力。”
聲音像一件低音樂器一般發出低頻振動,承托住她心里飄忽不定的多思多想。
最后他說“爭取早日讓你喜歡上我這個人。”
裴競序走后,許聽晚直接往床上一倒。
房間內悶熱潮濕的感覺慢慢散去,失去的思考能力逐漸回歸。
她剛才之所以難過,是因為她誤以為裴競序在婉拒自己。
可后來,好像不是這么一回事。
她發現,事情之初,裴競序并沒有意識到這些貶義的詞匯是在形容他自己,他勸自己離這類人遠一點,真的只是單純的勸誡,而非婉拒。
意識到這一點的許聽晚,覺得自己鬧出了個天大的笑話,她曲解對方也就算了,還當著對方的面莫名其妙地哭了一頓。
窘迫感迫使她翻了個身,把臉埋在被子里。
等她慢慢平復好自己的心情,耳朵似又想起裴競序臨走前說得那句話。
他說那我再努努力,爭取早日讓你喜歡上我這個人。
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仰起頭,頂著一張蒸著熱氣的臉,看向氤氳
的玻璃窗。
隔著水汽,窗外的一切具象的世界都變得模糊、充滿想象。
在一個想象的世界里,許聽晚把自己的思緒肆意地放出去,任由自己大膽猜想他在期待自己喜歡上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