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甜只止步于長輩。
第一次這樣喜歡一個人,讓她在愛意面前拙于詞令。
但她沒有避而不答,而是認真地在腦海中思考一個合適的答案。
然而,答案還沒說出口,樓下便傳來了尖銳的吼叫。
隨后,聲音混雜在一起,有叫罵的,有質問的,一時半會分不清到底在談論什么。
兩人凝神聽了一陣,聽到有人喊“卞玉你冷靜一點。”
聽到這句話,他們后知后覺事情超出了預期,今晚被抓到的那個男人可能不單是露陰癖和偷窺狂這么簡單。
意識到這一點,兩人齊齊起身,往樓下走。
這是經樓房改造過后的旅社,旅社內沒有像樣的大堂,有些簇擁。
大堂里的人分為兩撥,一撥圍著那個面目猙獰的男子,另一撥則拉著情緒激動的卞玉。
前臺守夜的人說“已經報警了。有什么事,等警察來了再說。”
但是卞玉絲毫聽不進去,她臉上掛著眼淚,指著那個男人破口大罵,跟平時冷靜的模樣大相徑庭。
“卞玉,你冷靜一點。”鐘媛攔著她“你冷靜一點”
“我怎么冷靜鐘老師,那是我妹妹啊他害死的不是別人,是我的妹妹啊。”她在失控的邊緣大喊。
鐘媛心疼地將她摟在懷里,安撫地摸著她的腦袋。
她聽卞玉提過五年前的事,知道有個男人曾通過網絡聊天的方式把她妹妹騙到了某個村子里,從而導致妹妹間歇性遇害。
然而,她也只是這么簡短地提過一嘴,沒人知道事情的背后究竟醞釀過怎樣一場噩夢。
“警察馬上來了。”她只能這樣寬慰卞玉“你這樣哭,很傷身體。”
卞玉也知道自己大哭一場無濟于事,可她實在沒法忘記妹妹為何在最好的年紀走上了一條輕生的道路。
她惡狠狠地瞪著那個男人。
男人并沒有因為人多而發怵,他好像知道偷窺的代價是什么,不過是治安處罰,頂多再處五日以下拘留或者罰款。
他認為,這一點代價,與享受別人發癲發狂的過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在看到男人眼神的那一刻,卞玉似乎了解到他的心理,她知道自己的反應或許正中迫害者的下懷,于是逐漸冷靜下來。
適逢這個時候,許聽晚和裴競序正巧從樓上下來,她的注意力
短暫地被許聽晚吸引。
鐘媛同她說過事情的始末,她知道昨天下午發生在村道的事,以及方才男人對許聽晚進行的的偷窺行為。
許聽晚和她的妹妹一般年紀,她最初在實驗室樓下見到許聽晚的時候,就從她身上看到了妹妹的影子。
她強忍著痛楚,關切地問她“你沒事吧,早早。”
許聽晚搖了搖頭“我沒事,卞玉姐。就是裴競序被玻璃劃傷了胳膊。”
聞言,卞玉朝裴競序那兒看去。
她本想問問裴競序的傷勢,垂眼,恰好看到男人緊握著許聽晚的手。
她定睛看了幾秒,眼神慢慢失焦。
最終,她也沒有主動去問裴競序的傷勢,而是問許聽晚“都處理過了吧”
“處理好了。”
“那就好。警察一會兒會過來。估計還要去做筆錄。我跟你們一塊兒過去吧,他有案底,在這方面,我更清楚如何控訴。”
“那就麻煩你了。”
卞玉強撐著笑說“不麻煩。”
等他們走完所有的流程,天色已經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