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與總裁辦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方向。
從這里過去,相當于是把工位上的所有員工都視察了一遍。
但是裴競序從不搞裝腔作勢的那套,公司規章明顯,每一層都有相應的管理人員。他不喜歡越級辦事,自然也不會去打破這種層層掣肘的管理模式,因此他走過去的時候,連眼神都沒遞過去一下。
大家一開始還裝模作樣地忙手里頭的事,見大老板壓根沒把自己放在眼里,慢慢地也放開膽子小聲議論。
許聽晚跟在裴競序的后面,刻意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她不知道裴競序走在前面有沒有聽到員工的議論,她倒是在后面聽到不少小話。
“你說她什么來頭”
“我好像之前在公司見過她。裴經理帶著的,估計是裴經理的學生。”
“就是那個對我們公司的保潔工作有意見,通過用衣服擦墻的方式旁敲側擊表示異議的那位女同學嗎”
“”許聽晚沒想到自己以這種方式在君達打開了知名度。
她低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通往總裁辦的路實在太長了,越來越多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一些自以為不會被人聽到的竊竊私語也悄然地灌了她一耳朵。
“那她跟裴總是什么關系”說話的那位,工位上擺著一串串珠,是先前看到裴競序不同以往,猜測他有了新戀情,揚言要拜老板娘的那位員工。
此時,她半站著,傾身望前探了一眼。
坐她旁邊的那位將她拉回座位“別盯著看了。可能知道她是裴經理的學生,又正好碰上,所以讓她過去等她。”
“這什么待遇直接去總裁辦等啊”
“你覺得這種待遇求之不得我問你,你要有機會去,你去不去”
捻串珠的員工想了一下,她固然知道裴競序的身價和容貌到底有多吃香,也知道同他站在一起是一件多么令人心馳神往的事。
但有些人就只能活在想象中,他就適合遠距離觀賞,不適合近距離接觸。
她很快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總裁辦空氣稀薄,我的生命還是明碼標價的。”
“那不就行了。我只是擔心那個女孩而已。”
總裁辦外,許聽晚焦急地等著裴競序刷指紋。
終于聽到“滴”地一聲,指紋鎖解鎖的聲音從門鎖上傳來。
男人的手還握在把手上,沒等推開,后面的小姑娘就像是原地彈射一樣,從他身邊鉆了進去。
裴競序看著被撞開的門縫,笑了一下,松開門把手,跟了進去。
“聽了一路”他后背抵上門,好整以暇地看著耳朵紅的許聽晚。
“你也聽到了”
“我又不聾。”
“聽到了怎么不管管還任由別人以訛傳訛。”
“傳什么訛”他走到直飲水那兒,拿出紙杯,調好
水溫,摁下熱水鍵。
直柱的水流沖入杯子,很快浮起熱氣,裴競序伸手探了把,覺得可以入口,才遞給許聽晚“他們都說我倆沒關系。要辟謠的話,我只能出去跟他們說你是我女朋友了。”
說完,他作勢要往外走。
許聽晚把杯子一擱,一把牽住他的手“別嘛。”
“你看,你又不樂意。”他嘴上雖然抱怨著,但手卻很誠實地反握住她,掌心探到她指尖涼意,他合掌捂了一會兒“外面這么冷,過來也不說一聲,我好過去接你。”
“不冷。我就是來找裴紹老師簽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