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熟悉的客房。
他抱著許聽晚推開自己的房門,空間里的香氣跟他身上的別無二致。
房間里的燈帶自動亮起,許聽晚掃了一圈,房間是棕黑色的簡約設計,沒有過多的陳設,一張高背重工雕花工藝的對面,擺著沙發,房間內多是畏寒的地毯和絨毯,看著溫暖舒服。
他走到床邊,掀開被子,把人抱上去“我先去洗澡。”
許聽晚雙手撐著床檐,不太確定地問道“我睡這兒嗎”
“睡這兒。”裴競序一邊送領帶,一邊往左側走。
他的衣服不多,且款式顏色單一,隔壁的衣帽間用不上,反正房間空間夠大,他就在一側用木格柵劃分出了一個獨立衣帽間。
他看了一眼自己柜子上的衣服,又回頭看了一眼穿衣從不重樣的許聽晚。
這個衣帽間連著隔壁的那個,遲早得給她騰出來。
許聽晚看見他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以為裴競序改變想法了“你不是說沒買”
“是沒買。所以,只是睡覺。”
他解開襯衣的扣子,背對著她脫下衣服。
脫衣服的時候,背脊的肌肉線條十分明顯,往下,能隱約側面的人魚線,是典型的寬背窄腰。
許聽晚意思著遮了下眼睛,然后五指張開,光明正大地欣賞“你真不拿我當外人啊。”
“你都想睡我了,我再見外豈不是很沒趣。”
許聽晚抄起一個抱枕就往他那兒丟。
裴競序說睡覺,就真的只是單純的睡覺,兩人跟劃了一條明顯的分界線一樣,除了那只隔著被子搭在她腰上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哄睡外,一點多余的小動作都沒有。
許聽晚經歷了冉嘉跳樓的事,以為自己會睡不安穩,可沒想到她嚴重低估了自己的睡眠質量,腦袋剛沾上枕頭,困意就席卷了全身,她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聊天,裴競序說什么,她都只是單音節的回復,昏昏沉沉間,他好像從她那兒套了句什么話,具體是什么,一時半會記不起來,回答完,她就徹底地睡死了過去。
最后一場考試在第二天下午,時間不趕,裴競序沒幫她定鬧鐘,等她醒來的時候,掛鐘已經臨近十點,這個時候,床邊已經沒有人了。
她想著考前再把之前復習的東西過一遍腦子,于是坐起來緩了下神,等心慌的感覺過去了,才趿著拖鞋去衛生間洗漱。
洗漱的時候,裴競序敲響房門,她嘴里含著牙刷,從洗手間里冒出一個腦袋,含糊著喊了一聲“可以進來。”
裴競序推門而入。
他手里拎著一袋東西,好像是超市的購物袋,購物袋是乳白色的可降解材質,不透光,許聽晚不知道他買了什么,只問他“出門了嗎”
“買了些東西。”他自然而然地走過去,看她刷牙艱難
,把她垂落在兩邊的頭發攏了一下“忘給你買發帶了。”
“沒事。”她一抬頭,看見面前闊大的鏡子里,倒映出兩人親昵的身影。
男人站在后方,單手攏起她的長發,另一手則幫她理著埋在睡衣領口里的頭發,指尖時而從脖頸那兒擦過,惹得她渾身緊繃。
臉上的反應就這么明晃晃地照在鏡子上,她自己看了都覺得不好意思,默不作聲地加快了刷牙的動作。
“昨天不還理直氣壯地想要睡我”
這梗過不去了是吧。
許聽晚沒作聲,她順手抓起一個玻璃杯,含了口水,彎身漱口。
彎下身的那一刻,她才發覺當下的這個姿勢有點糟糕。
跟她看到過的某些描寫十分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