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王敏慧都端著酒杯在喝呢,那些人怎么可能放過我。”黎楠振振有詞,“為了不被群起而攻之,我決定偷梁換柱,好歹把這一局給混過去再說。”
謝澤之哂笑“這成語是這么用的嗎虧你還是文科生呢。”
黎楠白了他一眼,端著那裝滿了可樂的啤酒易拉罐融入了那熱熱鬧鬧的人群中,甚至還跟著別人一起起哄,任憑誰都沒有發現他手里的啤酒易拉罐里面裝的竟然是可樂。
就是一整場下來,黎楠都抓著那個易拉罐不肯松手,要讓一個清醒得人一看,肯定得發現一些端倪,然而大家都是平時滴酒不沾的運動員,此刻稍微喝點酒就一個個都上了頭,暈頭轉向的,誰還能看得出黎楠這不算高明的小計謀
一場慶功宴結束,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還有幾個人叫囂著要續第二攤,結果倒頭就趴在路邊的石球上大聲喊媽,一副認石作母的架勢。
黎楠
看不懂,但大為震撼。
黎楠作為少數幾個沒有喝醉了的人,只能辛辛苦苦地把這群醉鬼給暈回隊里,還好國家隊是有專門的公用車和司機的,可以負責接送人。
只是那公用車是小型面包車,拉到第三趟了還缺了兩個位置。
黎楠摸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都已經十二點多了,再讓司機來回跑一趟,黎楠都覺得不太好,干脆對已經跑了三趟的司機師傅說“王叔,你待會把這些醉鬼送回去,我和澤之去酒店開間房,就不回基地了。”
反正身份證什么的都帶在身上,黎楠也懶得往回跑了,附近就有酒店,他和謝澤之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缺錢的人,開間房更省事。
司機師傅還沒說話呢,坐在副駕駛上的丁建國醉醺醺地睜開眼,一把抓住了黎楠搭在車門上的手,“什、什么開、開什么房,嗝呃爸爸不允許你們年紀還小不可以開房”
黎楠滿頭黑線,把丁建國的手拉了下來,敷衍地回答“好好好,不開房不開房,教練你回去記得喝點蜂蜜水,別明天起來頭痛。”
強行給丁建國系上安全帶,黎楠對司機師傅說“王叔路上小心一點,這些醉鬼喝迷了眼,萬一發酒瘋你就及時停車,別和醉鬼計較。”
司機師傅點頭答應,順便關心了黎楠幾句,見黎楠堅持要留下,才重新啟動車子,開走了。
面包車遠去,最后那一點嘈雜也被吞沒了,此刻夜深人靜,街上沒有太多行人。
黎楠把雙手插進兜里,如今才四月,前兩天還倒春寒,氣溫下降了不少,黎楠只有一件外套顯得有幾分單薄。
他回頭看了一眼謝澤之,沖著他努了努嘴,“走吧,謝教練,現在可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謝澤之長腿一跨,幾步就走到了黎楠的身邊,與黎楠肩并著肩。
“啊感覺時間過得好快。”黎楠感嘆,“我感覺我才剛剛高考完呢,這轉頭就參加完了溫哥華冬奧會,明年就要大學畢業了。”
時間好像不經意地就從指尖流逝了一樣。
“說起來,我們在一起也兩年了耶”黎楠用肩膀頂了謝澤之一下,“結果到現在,發現我們兩個在一起的,竟然只有教練和小嘉子,真是奇了怪了。”
謝澤之想了想,“大概是我們兩個走在一塊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吧”
真要論起來,黎楠和謝澤之也可以算得上是竹馬竹馬的感情了。
雖然比不上袁嘉陽,但黎楠也是從十歲就認識的謝澤之,到現在已經快十年了。
相較于他們認識的時間來說,兩年確實不長,身邊的人沒有反應過來也很正常。
說到底還是他們太乖了,干著世人眼中最離經叛道的事情,卻恪守著一些沒必要的規矩,誰能想他們兩個現在還是處男。
說出去都炸裂。
在最血氣方剛的年齡,他們兩個談了兩年戀愛了,還只停留在親吻和擁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