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流逝,顧知薇的思緒清明了一些。
她沒給江述打電話,只下床去了一趟洗手間,然后回床上繼續睡覺。實在是困得厲害,顧知薇怕自己強撐著起床跟他們去爬山,可能會在半道上猝死。
江述從薛盛房間里回來時,顧知薇已經睡著了。房間里空調冷氣很足,全遮光的窗簾隔絕了窗外的艷陽,屋內暗沉沉的,有點晝夜難分。
又是整宿沒睡的江述在這么舒適的環境下,也難免覺得疲憊,困意席卷上來。他捏了捏鼻梁,將筆記本電腦放在了沙發那邊的茶幾上,自己也在沙發落了座。片刻后,江述看向床上沉睡不醒的顧知薇,想到自己昨晚一時沖動,親吻她額頭的事。他心里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駭浪,又激了起來。
江述不清楚,昨晚他親上顧知薇的額頭時,她是什么感覺。當時她睡得有些迷糊,伸手摸到了他的臉。那一剎,江述體會到了前所未有過的慌亂。心臟亂跳,不受約束,心里生出了想要逃跑的念頭。
后來,江述雖然沒有逃跑。
但他卻憑借著超強的心理素質,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在顧知薇身邊躺下。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那個時候江述心里想的是,如果顧知薇追
問他,他該怎么回答。內心忐忑,又有點期待。
可一直到顧知薇再次睡著,她也沒有追問他一個字。仿佛那一切,真的沒有發生過。
事到如今,江述仍舊沒有弄明白,他對顧知薇是一種怎樣的心理。
她的出現和存在,就像是他在學術研究的道路上遇到了一個從沒遇到過的新鮮的問題。最難辦的是,他身邊似乎沒有人能為他解答這個問題。因為薛盛也好,包遠飛也罷,他們都還是單身,沒有一個人有過結婚的經歷。
江述認為,他和顧知薇之間的問題,應該屬于夫妻婚內相關問題。
所以他直接排除了未婚甚至母胎單身至今的薛盛幾人。
在沒有找到有資歷的前輩之前,江述只能靠自己揣摩。
但這個問題對于他來說,比他遇到過的任何一個代碼,任何一段程序更難理解和解決。
他昨晚在床上閉目想了很久,直到身旁傳來顧知薇勻稱的呼吸聲,他才停止思考,轉頭盯著她靜美的睡顏看了很久。
后來那種生理上的沖動又沒頭沒腦地沖上來,江述覺得難捱,感覺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一樣。
空調冷氣也澆不滅他身上蠢蠢欲燃的火星。所以最后,江述下床了,帶著筆記本電腦去了薛盛的房間。
后來江述擔心顧知薇醒了擔心他,所以才給她發微信,打了聲招呼。只不過,他并沒有等到顧知薇的回復。
眼下看來,很可能自從他離開房間以后,顧知薇就沒有醒過。
江述的思緒回籠后,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上午九點多了。
從薛盛房間出來時,他就被告知,回屋洗漱后快些下樓吃早飯。最晚十點半,大家要整裝出發,去自然景區爬山。
江述本來想叫醒顧知薇的,但轉念一想,不如讓她再多睡半個小時也好。她那份早餐,一會兒他帶回房間來。
這么一想,江述自己洗漱完,悄聲下樓去了。
到了樓下,和康晚寧他們碰面,江述這才知道顧知薇原來之前醒來過。康晚寧給她打過電話,她說不去爬山了,要在酒店補覺。
“江述,要不你也留在酒店補覺好了,正好和知知做個伴”康晚寧一心為著好姐妹的幸福著
想。
卻不知江述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