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觸電了一樣收回了自己的手,那帕子飛落在地上,卻沒有人有這個閑暇把它撿起來。
展昭的雙手又掛回自己的腰前,緊張地團成拳狀。可自己的手指卻好像還有別的心思,總是在主人紅著臉失神的時候,下意識摸索那被撓過的掌心。
但是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孟浪,那雙手張開又攥緊。如果他的手不曾有這么多經年練劍造就的繭子,或許沈知意也能看到那雙大的可以完全包住她手掌的手,指尖也泛起一點和他耳尖相似的薄紅色。
他想把手圈成拳頭放在自己的唇邊,可又覺得這手一放到唇邊,把他的唇都燙的微微發熱了起來,于是作罷,只紅著一張臉抿了抿自己的唇。
沈知意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那眼神雖然燙的她手指發熱,但是其實并非有什么旖旎之念,自始至終,展昭的眼神都是清正明亮的是她自己可能被這養了十六年的大小姐身子所影響,光是被看著手指,就羞的蜷縮起來。
她又把自己的手伸出來,遞在展昭的面前。
展昭看著這雙依舊漂亮的手,眸光閃動,再也沒有辦法和剛剛那樣集中精神去看她指甲的長短大小,指頭間有沒有使用過兇器而顯示的勒痕他只想得起那勾動他手掌的手。
撓的他手癢絲絲的,心里也癢絲絲的。
他微微別過頭去,長長的睫毛在臉上透出一片小小的陰影,他斂住自己眸光中閃動的情緒,但是陰影卻不能完全遮蓋住臉頰上的一層薄紅色,讓他的心思還是無法完全掩藏。
沈知意看著他,張了好幾次嘴,終于鼓起勇氣問他“展大人,可是已經看出了什么我的手有什么疑點么”
展昭點了點頭,卻背過身去,不去看她倒映出他身影的眼神。雖然按理來說不應該太早暴露案件細節,但是作為剛剛還被指認為嫌疑人,還被他看了手指,手還被他握在了手心里的姑娘,她怎么想都是有知道一部分細節的權利的。
“那位貢生是被一根琵琶絲弦勒死的,死者脖子處掙扎痕跡很多,說明兇手力小。而這貢生本就瘦弱,和同期的其它書生相比都屬于力小的類型,所以很大可能傷他之人是個女子。”
“而他的身上,除了他自己掙扎摳出的指痕外,還有一些深深淺淺的指甲印。印子創口小,但是卻很深,應該是留了修長指甲的人所留下的。”
他這么一說,沈知意就知道他為什么會找到自己身上來了。
這艘船上的女子本就不多,而平民女子又多為農務和家務所累,是沒有這樣的條件留這樣的指甲的。而溫柔這樣的江湖俠女如果留了指甲,對她而言也會帶來行動上的不便。
也就沈知意這個嬌氣大小姐,即便后面流落江湖,花滿樓也是跟養花一樣養著她,瘦馬門也根本舍不得讓她吃苦,這才讓她的指甲還和在家里一樣的靚麗。
雖然她和死者沒什么關聯,但是這兩個特征就足以讓她看上去有些嫌疑了。
“那,我現在可還有嫌疑”她歪著頭,看著展大人崩的筆直的背影。
“姑娘的指甲雖然小且長,但是指尖圓潤,并無磨損,修整的也整齊,指腹也沒有使用過繩索物件應該有的痕跡,自然是沒有嫌疑的。”展昭的聲音還有點緊張,但是說到這里的時候,聲音明顯溫柔了不少,顯然是在寬慰她。
一個一看就是深閨才能養出的少女,突然被卷進一場命案不說,還被懷疑是嫌疑人,還
還被他瞧的羞紅了自己的指尖。
想到自己一遍又一遍,仔細瞧過了任何一處紋理的手,想到姑娘蜷縮手指時,望著自己的那雙有如小鹿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