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粘過姑娘豐軟的唇的勺子從她的嘴邊抽離他的動作實在很急,甚至勾出了一點透明的絲狀液體。
他這會看上去真的和他的名字一樣的貼切。他的皮膚是蒼白的,他的衣服是純黑色的,唯有臉頰上飛起一點云霞,像是被雪掩蓋的紅梅在風吹動了枝丫后顯露出來的一點真容。
他也變得很渴。
可明明就在他來這里之前,他才剛飲過整整一壇酒。明明在今天以前,他已經不止一次給半昏睡半無神的她喂過吃食。
他本來已經習慣了,他本來應該沒有這樣的躁動的才對。
安靜的房間里,連他下意識吞咽口水的聲音都如此清晰。
沈知意有點畏縮他的眼神太晦澀了。
和他站在那里呆愣時的無措,和被她喊了之后習慣性的上來照顧她時眼里的放空截然不同,和第一眼看到她時的審視也完全不相干。
一種可以被壓抑進濃重夜色的情感在他的眼里攪動那是個沒有什么壓迫感,但是卻莫名讓沈知意畏縮的眼神。
但是好在理智的殺手兼綁匪很快就用理智壓下了這幾乎快要把少女和他徹底勾纏在一起的晦澀,幾乎是跳開地起身離開了床邊。
“抱歉,我沒想到你已經清醒了。”他的聲音還很干澀,和在牢房里滴水未進和她說話一樣的干澀。但是這一次卻并不是因為口渴是什么原因,他心知肚明,卻又不敢、不能去承認。“我去給你換一碗。”
說完,他就真的離開了一會。
再出現時,他臉上的紅潮已經退去,他的眼神不再怔愣,他的氣質依舊冰冷。
他好像還是那個一點紅,冷靜且克制,讓人難以和剛剛的那個男人扯上聯系。
他把碗放在了沈知意一勾手就能夠到的地方,安靜地收拾了地上的狼藉。
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不是冷酷的男人都很善于家務,上次的冷血是這樣,這次的一點紅也是這樣。
他處理的十分效率,結合他殺手的身份,就讓人忍不住聯想他清理線索的速度會不會和做家務的速度一樣的快。
他沒有和沈知意說話,沈知意也沒有和他說話。
奇妙的曖昧就像這碗倒潑的粥一樣,看上去好像毫無痕跡。
只有一點粥帶的水漬沾染在實木的地板上,難以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