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得的洗了個澡,往常十分嬌貴,一點風吹草動就能把她驚醒的身體這會倒是十分誠實的沾了枕頭就徹底睡熟了過去。
等第二天,蕭十一郎敲她的房門,讓她下來吃午飯的時候,她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換了一身衣服,就要和他一起下樓吃飯。
你就準備這么下樓去
聽到這樣的問題,沈知意還有些困惑,她看了下自己的衣服穿得嚴嚴實實的,好像,頭發也有好好梳過,沒什么問題啊。
蕭十一郎看見她這樣,就知道她根本不知道他
說的是什么意思,認命的嘆口氣,只好對著她有話直說了你難道想要被樓下這群臭男人一直盯著看嗎
他說臭男人三個字的時候,一點也沒有自己也是這個性別的人的自覺。
又或者說,正是因為他就是個男人,所以他完全明白男人都是群什么樣的東西。如果沈知意現在罵他是個臭男人,他大概也會聳聳肩,認可這個稱呼。
沈知意聽完才想起來,現在已經不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蝙蝠島了,紅著臉快速跑回去找了塊手帕圍在臉上,才跟著他一起下了樓。
大概是因為整座縣城就這么一家客棧,所以雖然凌晨來住店的人就只有他們兩個,但是白天在這吃飯的人就海了去了。蕭十一郎找了個最角落的位子,給自己點了一碗牛肉面,沈知意跟他點了一份一樣的,就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等著小二做好端來。
她本來以為,把臉蒙住,就不會讓她總是被盯著,看個沒完。但是事實是,即便她蒙住了下半張臉,她和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光滑白嫩的肌膚,還有如絲絹般柔順的長發,曼妙窈窕的身姿都在明晃晃的告訴別人,這是個美人,還是個美人中的美人。
蕭十一郎的腿漫不經心的晃蕩著,好像正因為百無聊賴而四處探看著的眼神實際上滿是戾氣,警告周圍的人不要輕舉妄動。
在他掃看了周圍三圈以后,終于再沒有窺伺的眼神敢往這邊看過來。
小二的面也就在這時適時地端了上來,不過他端上來的,并非兩碗牛肉面,而是一碗牛肉面,一碗陽春面。
本來他們都準備開始吃了,結果沈知意那碗翻了半天,沒翻出來半片牛肉。
蕭十一郎把自己那份還沒有動的牛肉面推到沈知意的面前,自己拿筷子敲著那碗陽春面,把小二又喊了過來。
他臉上似笑非笑,就這么問著小二敢問,我們付了兩碗牛肉面的錢,卻是一碗肉面一碗素面,店家,你這又是什么意思
店小二擦了擦額頭的汗,心道不好,剛剛太忙,三碗面一起端上來的時候,有一碗牛肉面端給了點素面的那位少俠那人看上去也很兇神惡煞,要是現在他去要求換回來,肯定沒好果子吃。只好自認倒霉,陪著笑,準備從自己的工錢里再扣一份牛肉面的錢,給他重做一份。
等等。穿著黑
衣的男人的耳朵敏銳的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冷漠且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叫停了這邊的爭端。你的面,在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