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看著他頭上升起的好感度,抿了抿唇。她能知道陸小鳳為什么會漲好感,但是她自己知道,她大概并不是他心里想著的那種好姑娘。她不想告訴花滿樓,只因為她不愛他。
沈知意還是有自己的原則的如果是陸小鳳、連城璧或者楚留香這樣的人對她愛的不能自拔,哪怕她并不愛他們,她也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但是像是傅紅雪、花滿樓這樣的人如果她不愛,她就不會去試圖利用他們,作踐他們。因為他們的愛實在沉重,也實在卑微。像這樣在愛情里是絕對弱者的人,沈知意不敢,也不想傷害。
沈知意沒有再等陸小鳳和她說些什么話,而是轉過身,慢慢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陸小鳳在她走到門前的時候對她說了一句“雖然你已很好,但是我知道,你還不愛他,對嗎
沈知意把手按在門上進屋,沒有聽到這被風吹散了的語句。
陸小鳳也并不介意
,只是看著她的身影被門遮擋地嚴嚴實實,再也看不見了以后,才接著自己的上一句話說“如果此時在我面前的不是你,而是其他的什么女人我一定會希望這個女人不要傷害他,遠離他。
“可你畢竟這樣好,我連自己都勸不住,又如何勸得住別人”
罷了罷了。
陸小鳳搖了搖頭,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臉上又帶出那令人熟悉的輕快。大不了自己再陪花七童喝酒好了,至少自己這酒鬼的酒量是能喝死不少人的,陪多久都沒問題
阿飛安靜地待在她的屋頂上。這兒并不暖和。他和母親住的地方,在郊外,那地方一樣不暖和。他也常在這樣的天氣里練劍。
他聽見瓦片下火燒起來帶起的噼啪聲,那一定很暖和。
他聽著這樣的聲音,心里莫名地感覺到安定還有溫暖就好像每次練到手指發紫,一想到回頭就能看到母親的時候的心情。
奇怪的安定。
他知道她剛剛出去了,也跟在了她的身后,但是那個有胡子的男人的武功實在不差,他知道他在附近,只是沒有叫破。這讓阿飛不得不離他們很遠很遠,這讓他的心也一點點回到了獨行時的空白。
一直到他回到這熟悉的屋頂上,他才又一點點安定下來。
沈知意廢了一點時間才把晚上仆役送來的她還沒有吃的東西放在炕上暖好。她往外喊了一聲阿飛,白天逃避她的少年就又一次來到她的面前。
他看上表情已經重新恢復正常,尋不到當時通紅的臉和好像帶了水霧的眼睛。這很好,至少不用尷尬了。
沈知意心里有點失望,不過馬上又振作了起來。她把手里熱乎乎的飯菜端到他身前,又把火盆遞給了他這家伙能整天睡在她屋頂上不被人發現,她相信一個小小火盆,阿飛肯定能把它藏好的。
而阿飛在意識到這些是給他的東西后,也如她所想,紅著臉沒說什么收下了不是他自己買的酒,他不會喝。
可這是她給的東西。
是她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