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然是他所能做出的,所有的妥協。
沈知意又為他彈琴了。
只是這一次,她沒有再選擇高難度的曲子,而是為他彈了一首高山流水這曲子恬然溫柔,和她此刻低下頭,隨著她身體的擺動而輕輕搖晃的青絲一樣。它們垂在那里,卻好像也垂在他的心上。
比起剛剛的艷嬌,西門吹雪最喜歡的,還是她低下頭,把她潔白的脖頸顯露在他眼前,溫婉柔順的樣子。他最喜歡安靜而只要她愿意,她隨時可以變得安靜,變成完美符合西門吹雪審美中的女人。
西門吹雪的人生里,在她之前,從未有過任何一位女性出現過包括他的母親。他不知道母親是什么樣子,也不知道何為母愛。
但他知道其他人眼里最完美的母親是什么樣子,而那個形象,也成為他心中最欣賞的女性形象。這形象此刻已然和為他彈琴的沈知意的模樣融合在一起。
西門吹雪突然感覺到奇妙。
一種好像自己生命殘缺的一角突然被填補的奇妙。
在一個客棧里聽一下午的琴曲這對花無缺來說,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花無缺留了下來。
他想起那個下了雨的陰天。
蒙著面紗的少女露出一雙美得動人的眼睛看著他。
他感受到一種奇怪的悸動種好像自己已認識她很久的錯覺。
明明隔了那么遠的距離,他卻好像依稀聞到她身上的香氣就好像她曾靠在他的身邊一樣。
花無缺從來不相信什么一見鐘情的說法,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不得不遲疑,自己以前對一見鐘情之類的說法從來嗤之以鼻的態度是不是錯誤的。
只是
他想起那個包間曾傳出的男人的聲音。他不知道那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來的太晚。
晚到只能坐在看不到她的地方,一首一首的聽她彈曲,聽她從伏羲神天響彈到高山流水,又從高山流水彈到漁舟唱晚,從陽光普照聽到夕陽漸沉。
這天下午,客棧來吃酒菜的客人實在不少不為了飯菜,只為這技藝不出宮廷樂師或許比他們還要好些的琴師的彈奏。
沈知意開局就有把琴棋書畫點到初始最高等級,穿越過來后又無所事事,每天就彈彈琴寫寫字,不知不覺的,就把這些技能都刷到了游戲最高等級。
不客氣的說,只要她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于是花滿樓和陸小鳳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一樓坐滿的人就連二樓都坐的滿滿當當。如今這個時節,怎么也還沒有到客棧這么受歡迎的時候吧
兩人本有些不解,但是聽到那讓人沉醉的琴聲后,馬上就理解了緣由。那傳出琴聲的雅間不正是他們已定了長期包下的那件
在酒樓門口,和其他沒有訂到位置的人一起駐足聽了好一會,等到沈知意又彈完一曲,開始休息后,兩人才一同心緒紛亂的往包間走去。
你們回來了。一聽到門被拉開的聲音,沈知意站起身,回過頭,露出一個笑臉,正要說什么,就被陸小鳳給打斷。
好姑娘,”陸小鳳用手擋住眼睛,嘆息著說著,你要知道,花滿樓是個瞎子,但陸小鳳卻不是看在我確實是在為了你忙前忙后的份上,你可少這樣對我笑吧。
他說這話實在有些夸張了。
沈
知意可還帶著面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