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微微發燙,但是又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她還冷的厲害,冷的讓她在明明已感覺身周很熱的情況下還是覺得自己的身體發冷。
她的靈魂和身體好像分離了一樣,一種說不上痛苦,但是也稱不上愉快的感覺讓她的大腦一片混沌。她有一瞬間,想不起自己是誰,想不起自己現在在哪里只想得起一個決絕的背影,在她無數次的挽留下還是選擇離開的背影。
她想不起他是誰。
但是她知道,那一定是對她而言,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她感到劇烈的悲傷,但是身體與靈魂不能同步導致了她的悲傷無法在她的臉上,在她的肢體上有半分展現。
她只能哭。
又是這樣不爭氣的哭,又是這樣為自己感到無能為力的哭。
直到一雙帶著繭的手從她的眼瞼開始一點點向下,拭去她臉上所有未干的淚痕。
這雙手的手指微微泛起涼意,觸碰她微微發燙的肌膚。這點涼意也正好順著她的皮膚,滲進她的身體里,把她不安的心神徹底安定下來。
她的臉蹭上想要離去的手指,柔軟的臉頰被手指緊貼著。
“”
西門吹雪沉默著看著她,并沒有抽回自己的手指,任由她這樣渝距的依賴。
那從未顫抖過的手隨著她的呼吸和每一寸皮膚的起伏而一點點染上不屬于他的溫度。
“哥哥”又是熟悉的一聲夢囈她的眼淚隨著傾吐出的這兩個字而一起滑落。西門吹雪短暫的失神也因為這根本不屬于他的稱呼而徹底清醒。
他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就看見剛剛還昏迷不醒的沈知意因為想要留住他而掙扎著睜開的雙眼。她的眼睛里還帶著尚未清醒的迷蒙。手卻也已然拉上他的袖口。
他看見她還想呼喚他的唇正在不安的顫動,手已不受自己控制地按在上面,不許她再在他的面前提起另一個不屬于他的稱呼。
他感覺到他指尖里屬于她的呼吸。已經徹底回過神來的西門吹雪沒有因為這小小的曖昧而有半分遲疑,十分冷靜地對她說“我不是。”
“我不是你的哥哥。”
他看的出來,沈知意現在還是很不清醒。如果他順勢承認自己就是她的哥哥,然后安慰她、陪伴她應該會容易親近她吧。
如果在這里的是陸小鳳或者花滿樓,或許都會順勢承認這個身份,等待她清醒過后的依賴。
但現在在這里的是西門吹雪。
人心要如何玩弄,西門吹雪作為從小接受萬梅山莊莊主教育的繼承人,不會不懂。
但他不想,也不屑。
“那你是誰”腦袋一片白茫茫的沈知意看著穿著白衣的青年,愣愣地問。“是我認錯了嗎”
“是我認錯了”她又重復了一遍這句話,但是似乎并不是在問眼前的西門吹雪,她的表情木愣愣的,好像是在詢問自己。
“那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