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事后的性感。
什么是事后
沈知意被腦袋里突然出現的詞語弄得有些茫然,但是在思考什么是事后的短短幾秒,她就迅速找回了理智,轉頭拉住西門吹雪的袖子。
“可我并不缺什么簪子。”
沈知意真的不缺衣服首飾。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但是她的房間里確實有她不知來源的東西。她自己又不出門,多或少對她來說沒差的。
西門吹雪聽完摸了摸她的鬢發,眼神從剛剛的晦暗重新柔和下來。
“可我想送你。”
他的聲音終于恢復了一點平常的清亮,那種沙沙的質感重新干凈起來,好像之前那喑啞的聲音不是出自眼前這個人的口中。
雖然知道了對方是想給她送禮物才約她出門,但沈知意其實還是有點猶豫。
直到她看見西門吹雪的眼梢帶了一點緋紅色。
在不久前,他收劍回頭,正對上她目光的時候,他也是這樣,面上還是一臉的清高自矜,眼梢卻泛起好看的粉紅色。
就像是本來高高在上的仙人,突然被紅塵染上顏色不多,只有一點點顏色。
但也正因為只有一點點,才叫忍不住生出更多的,壞心眼的,叫他徹底墮入紅塵的想法。
面對美色當頭,本就十分顏狗的沈知意嚴肅的思考了兩秒鐘,盡管十分艱難,但還是把嘴里差點脫口而出的拒絕咽回喉嚨里,低頭紅著臉說了聲“好呀”。
然后又十分迅速地抬頭親了親西門吹雪的眼角。
如果這是剛在一起第二天的時候,西門吹雪這會應該已經擰起眉頭,說她胡鬧了。
但是也許是兩個人這會已經很有些膩膩乎乎的勁頭,也或許是因為剛剛才意識到自己的心愛之人直到剛剛為止,都還插著另一位男子送的禮物這件事實在是對他刺激不小。總之,西門吹雪這次并沒有說“胡鬧”。
他只是半斂下自己的眉眼,俯視著看她。
他長得本就高挑,在沈知意坐著的情況下,整個人的影子都足夠將她遮的嚴嚴實實。
他親了親她。
只親她那頭被他親手挽起的鬢發。就像一只蝴蝶落在她的頭上,飄飄忽忽,很快又飛走開;又像被供在什么道觀上的神像,終有一日對他虔誠的信徒投下了一個目光
他本就是一身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這樣一個吻,好像總帶著一股子莫名的高高在上。
但是實際并非如此。
西門吹雪很明白自己。
他是個男人。
他吻得是自己心愛的姑娘。
他不是清心寡欲的圣人。
他想糾纏的,也絕不僅是她那頭被他親手挽起的發絲。
他只是克制。
把自己鋒利的,會傷到對方的劍刃收進密不透風的劍鞘里就像把那頭纏繞在雪白肌膚上會更好看的長發盤收在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