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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超市這邊的同學漸漸多了,他們個才準備回教室。
這兩天溫度還是偏涼,清明一過,纏綿了好一陣子的細雨倒是不再下了。
未出太陽的天色并不陰沉,空氣濕潤卻也不黏膩,是虞禮很喜歡的天氣。
有謝楚弈在旁邊根本不用擔心會冷場,以他的性格,就算沒話也要專門找點話題聊聊。
比如沒走幾步就忽然提起虞禮昨天朋友圈的事。
昨天看少爺嘴那么硬,謝楚弈也故意不再追問虞禮細節,結果夜里一塊兒打游戲時聽他語氣心情又很不錯的樣子,想也知道應該是被哄好了。
問江霖具體怎么消的氣,得知大致經過后謝楚弈真的很想打出一個問號,想說少爺你爹都算是瀾市首富了,結果你就被一條小手鏈輕易收買了你的格局呢
但也就在心里吐槽了一下。
這會兒想起昨天虞禮昨天發的那一條動態,正好把微信上沒問清楚的繼續問了。
“所以是那家餐廳特別好吃還是覺得遇到初中同學特別巧”謝楚弈連著八卦了兩句,忙不迭解釋,“我這不是看你從來不發朋友圈,特別好奇嘛。”
謝楚弈問完,余光注意到某人看著一臉不在意,耳朵卻不自然地動了一下。
嘁。裝吧。
虞禮笑了笑“都有點吧,還有就是想替他們家做點簡單的宣傳。”
她微信好友里還是有很多原主以前的朋友,雖然幾乎都沒有聯系過,但畢竟大多都在黎市,說不定看到自己的動態后真的會有人感興趣也說不定。
這也是昨天那條朋友圈她刻意帶上定位的原因。
謝楚弈先是狀似了然地“哦”了聲,哦完以后又堅持不懈地追問“為啥”
“”
虞禮微微停頓,只好如實說“我這位初中同學他最近家里糟了點變故,爸爸生病了,還有個弟弟才上小學”
昨天中午隨便尋了家餐廳吃飯,虞禮剛開始都沒認出他來,還是左予揚過來在她桌上放下一杯檸檬水時,試探性地叫了聲她的名字。
干干凈凈的寸頭少年對她笑得溫和。
虞禮愣著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起他是誰,最后還得靠對方主動報上名字。
“好歹初中做了兩年多的同班同學啊,”左予揚笑得無奈,但還是給她提示,“初下半學期我輟學了。”
虞禮似乎終于有了點印象
注意到她漸漸變大的瞳仁,左予揚若無其事地淡淡道“嗯,因為我媽媽當年突然離開了嘛,接受不了這份打擊,我才退學了。”
說完他又換上一副輕松些許的語氣“對了當時李老師,就是咱們班主任,她是不是還讓我們班所有同學都給我寫過鼓勵用的小紙條來著”
那些紙條都被疊起收在一只很大的玻璃瓶里,李老師來他家探望時帶給他的,無奈他當時被巨大的悲傷麻痹著,根本沒心情理會這些
直到數月后從打擊中走出來,才在某個夜里坐在地上把大家寫的話一一看完。
腦海里的相關記憶非常稀少,虞禮大概能推理出初中時原主和左予揚關系并不太熟,即便在同個班,應該也是非必要不會有什么交集的那種關系。
她甚至想不起來原主當年在紙條上寫了什么。
虞禮抿了抿唇,下意識想問“那你現在”
她沒說完全,但左予揚立刻理解了,笑道“后來我沒回來上學也沒復讀,現在嘛,算是餐廳學徒。”
虞禮怔然。
左予揚又半開玩笑地補充“是跟著我爸學,其實學了挺久了,但他一直不同意我出師,我也只好一直頂著學徒這個頭銜咯。”
不過上個月他爸住院了,腦積水,手術還算成功,就是目前還在恢復期。
大概是不想氣氛因此沉重,左予揚很快附上菜單,問虞禮想吃點什么,他個人比較推薦招牌海鮮泡飯。
“那就這個吧。”虞禮把菜單合上,再要了杯鴛鴦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