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禮剛想說沒有可能是換季才會突然流鼻血的,然而沒說出口,就感覺江霖扶在自己腦袋上的那只手微微用了一下力。
大概是讓她不用多解釋的意思虞禮其實也不太確定,但直覺他八成是在暗示這個意思。
虞禮想自己來捏鼻子就好,但被江霖一句低低的“別動”給駁回了,語氣聽起來不容置辯。
止血約莫需要五到十分鐘,也就是說她還得保持著這個姿勢那么久。
總之被大家一直盯著也很有壓力,虞禮擺了擺手,又用細細的聲音解釋了幾遍自己真的沒事,圍在身邊的同學們這才陸續散了。
被這個突發事件一打岔,老俞也不再讓大家繼續練了,寬和地讓所有人都休息會兒,正好有其他組的同學跑過來找他有事,老俞最后確認了一遍虞禮真的沒什么大礙后才跟著走了。
終于相對來說安靜了下來。
環住自己那條胳膊的力道絲毫沒有減弱,虞禮依舊靠在江霖懷里,感受著他總是偏高的體溫,也被家里常用那款洗衣劑熟悉的清香包裹,仿佛被一股隱隱的安心感柔軟包裹著。
雖然現在的自己看起來應該挺狼狽的,感覺卻沒那么糟
糕,她想。
大概只有江霖臉色比較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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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覺得她身體真的不好,最明顯的體現就在經常生病這一點上。
于是他開始細數起來,從腸胃炎數到重感冒,再數回現在流鼻血。
虞禮聽著聽著不免有所異議“流鼻血也算生病嗎”
“那不然呢。”江霖本就捏在她鼻子上的手故意更加用力了一下。
好吧。
但其實她身體也沒那么差。
虞禮默想著,至少這具身體還是挺健康的,聽他說起來好像小病不斷,可仔細想想也都無傷大雅不是么。
“小病總比大病好嘛。”她呢喃般說道。
她從前那具身體便帶著大病,特別大、基本沒可能治愈的病。有些回憶注定是不美好的,她很少主動打開那些過去藏著痛苦感受的匣子,可就算刻意忽略了也并不能代表不存在。
也或許是有著這層因素在,所以她反而為現狀感到滿足與慶幸,人要知足嘛。
這話落到江霖耳朵里卻讓他格外不滿。
“說的什么呢”他擰著眉輕聲呵斥了句。
什么叫小病比大病好,難不成她還想得場大病是吧
虞禮目前只能用嘴巴呼吸,甕聲甕氣地解釋“只是開個玩笑,想說沒關系的而已。”
江霖語氣沒軟,意外的嚴肅“那也不能說啊。”
“不是認真的”
“有些話,”他逐字地強調,半垂下來的眼睛銳利像鷹,出口依舊不容置喙,“就是不可以說。”
接近中午的時間,操場上半點風都沒有。
莫名的沉默,莫名的安靜,莫名的仿佛每分每秒都被拉長了幾倍。
手心沾到的血漬已經凝固了,紙巾擦不干凈,虞禮感覺掌心有些黏膩,下意識將皺巴巴的紙團握得緊了些,好像身體里抽離的部分力氣也慢慢回來了。
在江霖開始反思自己剛剛是不是有點兇的時候,虞禮終于出聲了。
江霖注意到她那雙漂亮的眼睛先是微微睜大,繼而緩緩彎起,在露出一貫柔軟的笑意后,終于溫和且篤定地保證“嗯,再也不會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