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向柳的聲音聽起來也多了分催促,“那你快睡吧,下周到時候媽媽再聯系你,晚安。”
“晚安媽媽。”
通話是結束了,虞禮卻一時間沒了睡意。
有一部分是為父母要回國感到開心的緣故,更多卻是覺得奇怪。
說不上來的奇怪與別扭感。
她很早之前就對父母有這種感覺了,只不過今晚這種怪怪的情緒愈發放大了幾倍,總的來說,還是因為被刻意隱瞞了什么所以不太舒服,畢竟未知就會忍不住去猜測,猜測則會引發擔憂。
虞禮隱隱覺得有些頭痛,又有些冷,便側身將自己大半個身體的重量交到床邊大大的那只企鵝玩偶身上,試圖從毛絨中汲取一些暖意。
后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朦朦朧朧地睡著,睡得也不太安穩,連著做了好幾個摸不清頭腦的亂夢,又瑣碎又繁雜的畫面在腦海里充斥了一整夜,翌日被鬧鐘叫醒的時候反而更不清醒。
沒睡好所導致的直接后果是下樓梯時腳步都是虛浮的。
虞禮一如既往比江霖早個幾分鐘下樓,走到餐廳的時候柳嬸正在麻利地往餐桌依次端上早餐。
今天是個很清爽的天氣,昨夜應該短暫下過一場小雨,今早升起的太陽并不張揚,被洗刷過一遍的天穹高遠而遼闊。
所以難得一大早家里沒開恒溫空調,柳嬸覺得空氣過濾器也可以休息會兒了,便將餐廳廚房的窗戶全都打開,讓新鮮空氣直白地涌入室內。
這兩天因為要考試,于是家里本就種類繁多的早餐更加豐盛了一個臺階。
虞禮看著滿桌不重樣的早點微微發呆,新鮮空氣也并沒有讓她清醒太多,反而可能是由于溫度太合適,她更想打呵欠了。
然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地端起桌上唯一那杯咖啡喝了一大口。
只一口就苦得她直接攥緊了拳頭。
好了,現在是真的清醒了。
柳嬸左手一杯牛奶右手兩副餐具從廚房出來,見虞禮手里拿著咖啡,立刻就驚訝了“禮禮怎么喝這個呀。”說著便把牛奶放到她手邊。
虞禮這才意識到咖啡是給江霖的。
說實話也不能怪她臨時沒反應過來,畢竟平時他們一直都是喝一樣的牛奶或果汁,沒想到今
天突然不一樣了。
可她喝了半杯咖啡已成事實,便只好說dquo那把牛奶換給江霖吧。rdquo
柳嬸滿不贊同dquo你腸胃不好可不能多喝咖啡。rdquo
正好江霖打著悠長的哈欠也下樓了,一進餐廳就含糊著問她們大早上聊什么呢。
柳嬸無奈又好笑地解釋“禮禮錯把你的咖啡喝了,我說讓她別喝太多。”說完便又進了廚房,打算再磨一杯新的咖啡。
江霖在自己的位置落座,稍微伸長脖子朝虞禮那邊張望了眼,觀察到那杯咖啡大概還有七分滿。
他光明正大地朝這邊看,事實上虞禮也在仔細打量他。
“你熬夜了嗎”虞禮歪頭問道,“好像有黑眼圈呢。”
少爺第一反應是“很明顯么影響我顏值了”
他看起來不像在開玩笑而是真的很在意,虞禮只好認真搖頭“一點點而已。”
江霖干脆也不藏著掖著,整個人朝椅背靠去,一條胳膊搭起來,一副囂張坐姿直接攤牌“熬夜多刷了套精選題,怎么樣,哥卷不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