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河邊洗衣服時被沖走了一件舊衣,難道說被劉桂花撿到了
只是這衣物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可他又看不出來哪里有問題。
陸尋心里發慌,看這情形,他現在恐怕是就算有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尤其是旁邊還站著他剛回門的郎婿,若是解釋不清,叫郎婿誤會了,他這個做阿爹的就是給清哥兒丟大臉了,如今只能抵死不認。
宋聲自然是相信岳爹的,他接過這件里衣,仔細的看了看,發現一個十分細小的問題。
因為是里衣,貼身穿的,即便鄉下都用的粗布麻布,但大多都是用一塊完整布縫制的,如果有縫補,針腳硌著總會不舒服,所以只有前襟會用針線縫補,像他身上穿的就是如此。
不過他手上這件卻略有不同,帶有花樣的這一塊跟上面明顯有一處針線的痕跡,雖然針腳細密,用的又是同顏色的線,但若是仔細看還是能瞧得出的,而且上面布料的白也有著淡淡的差別。
宋聲心里有了數,眼前這個女人定然是故意污蔑人的。
可是突然污蔑岳爹有什么好處,就為了讓岳爹顏面掃地難不成跟岳爹有什么恩怨借機報復
陸尋剛準備否認,就聽到宋聲說道“劉嬸子,你拿一塊拼接的里衣就說這是我岳爹的衣物,可知道栽贓誣陷是何罪名按我大景朝律例第三百八十四條,栽贓誣陷旁人致使他人名聲受損或情節更為嚴重的,輕則罰役一年,重責入獄一年。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
劉桂花被他這么一問,眼神里透著幾分心虛,可不知想到什么,隨即又理直氣壯起來,“我哪里有污蔑他了這就是他的”
陸尋氣狠了,平時他脾氣好,少與人起爭執,已經許多年沒跟人吵過架了。
今日實在是沒忍住,他眉眼間的皺紋微顯,臉色慍怒“你休要胡言我承認這上面花樣是我的,可我家郎婿也說了,這件衣服是拼接的,根本不是我的倒是你劉桂花,拿著拼接過的衣服當證據,就是存心要給我潑臟水”
劉桂花一聽他不認,急得跳腳,又開始撒潑“老天爺呀,快睜眼看看吧,都鐵證如山了,這種個不要臉的賤人居然還不承認嗚嗚嗚鄉親們都看看吧,他們老陸家欺負人啊我我、不活了嗚嗚嗚”
宋聲篤定她不會自尋短見,這種人向來是最惜命的。
“哦,是嗎既然你這么想死的話,就去吧,沒人攔著你。”
劉桂花看旁邊真的沒人攔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宋聲,抽抽噎噎的不再提不想活的話。
宋聲又道“這拼接的布料跟繡花樣的布料有所差別,不是出自同一家。拼接的布料用的是上西村王家布店產的布料,而繡花樣的布料顏色更白一些,是來自城里七彩布行的布料。劉桂花,你敢拿出你家的布對比一下嗎”
這話說的劉桂花心一顫,更加心虛了,她厲聲道“你別跟我扯一些有的沒的,什么布料不一樣,你說不一樣就不一樣啊。”
“我岳爹家里用的布料都是在七彩布行買的,而你家的不是吧”宋聲剛才問過陸尋,他跟王家布店的人有些過節,所以買布從來不去王家布店。
這是村子里的人幾乎都知道的事兒。實際上王家店就是把陸尋攆出來的前夫一家開的,陸清的小舅舅還帶人打上門過,所以兩家是結了梁子的,陸尋不可能用王家產的布。
而周圍幾個村子幾乎都是到上西村的集市上趕集,集市上只有王家布店一家賣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