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這里的算學試卷來說對他來說最大的難度就是,題目全都文縐縐的,即便是簡單的運算題,話都說的古香古味。他很大一部分都花在了看懂題目及理解題意上。
陳夫子頓時覺得這次大考有點魔幻,他不信邪的又翻了一下宋聲的律學,翻開之前說道“我就不信這律學他也能做全對。”
然而當翻開之后一看,幾乎全對
看了看被圈出來的扣分地方,批注寫的竟然是因為推理過程寫的太過簡略。
陳夫子忍不住道“這發揮的也太好了吧是不是提前漏題了”
教律學的馮夫子這會兒剛好進來,就聽見陳夫子質疑律學漏題了。
他眉毛一豎,不服道“什么律學漏題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了那道案子推理判刑的
題目還是當場出的,這叫漏題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們律學有優秀的學子”
自從收假之后來學堂上課,宋聲逐漸在律學和算學兩科之間展露頭角,很得兩個夫子的喜歡。
這會兒一聽陳夫子說是不是漏題了,馮夫子小胡子一翹,立馬就不愿意了。他惜才,已經好多年沒見過在律學方面這么有天分的學子了。
他護犢子護得厲害,連珠炮似的懟了回去。
陳夫子知道他素日里的脾氣,也不與他計較,轉頭朝著許夫子道“許兄啊,你這個學子若是好好教,以后可是大有作為呀。
仔細想想,最起碼他所知道的律學、算學和經義三科都相當精通且出色的同齡學子,全都無一例外的出自世家大族。
人家那都是身后的家族底蘊堆積出來的,自小就在那種書香的環境中長大,像詩賦這一項,壓根就不用培養,幾乎是生來就會作詩寫賦。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寒門子弟能在這三樣上都做到如此拔尖的。
陳夫子頓時也生了愛才之心,說道“得空了讓我也去考校考校他,咱們鳳坪縣可是好久沒有出過案首了啊。
不過他心里還是有疑慮的,這會兒走近許夫子身旁低聲道“許兄,這今年只是過了個農假的時間,回來之后宋聲就變化這么大,你完全沒有一點兒懷疑即便是出色也需要一個過程,循序漸進的吧哪有人立刻就開竅了從平平無奇做到如此之好
許夫子之前也懷疑過,所以每次讓宋聲下學之后再跟著他學半個時辰也有這其中的原因。
但宋聲也只是在算學,律學和經義三科上表現的拔尖一些,對于進士科來說,依舊跟從前差不
多,可如果你悉心教他,他會進步的很快。
這次的大考監考很嚴,又沒有泄題,所以是不存在作弊的。許夫子從不信鬼神,壓根就沒想過宋聲身體里換了個異世的靈魂。
但原主宋聲十歲時神童的名聲可是傳遍了整個鳳坪縣的,卻一朝之間文采盡失,當時只讓人覺得可惜。
如今許夫子只覺得這人或許像當初一樣,腦袋突然閉塞之后,又突然茅塞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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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夫子恍然悟了,說道“你說的對,是我狹隘了。”
許夫子也是個愛才惜才之人,素日里宋聲的勤奮刻苦他都看在眼里,不然也不會給他私下開小灶講學了。
但這次各科的試題成績出來之后,許夫子有些煩,宋聲這個崽子,平日里他都還把他叫來多補了半個時辰的課,怎么其他三科都考那么好,獨獨這進士科差了一大截呢
偏科也太嚴重了,就不能雨露均沾一下嗎